“呃……”提云道长仔细琢磨了下,连连点头道:“我皇比的倒是恰当!当时锺家正是这般想法!”
“他们一边假意大张旗鼓的迁往玉城,一边暗把资财埋往各处。可毕竟那兰城浩然庞大,这等行径怎又能骗过万众耳目?於是,他们就谋画了一场灭城之劫!”
“灭城之劫!?”林季两眼一立道:“你是说,那号称九州天下极阴之地的兰城,是锺家先祖自己亲手毁灭的?”
“是的!”提云道长点了点头,说道:“秦立之前,足足数千年间天下纷乱不休,唯有偏处西北的维州世代安平。作为西兰国都的兰城足比两个京城还大,也更繁华的多!仅是常住居民就有数十万,这不算此后为避战乱纷纷逃来的一众灾民。而锺家想要把积攒数千年的惊天巨富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又是何其不易!”
“最终,他们定下了一条毒计。”
“盗淫夺掠者,刖!”
“据锺尊所说,这些年来锺家先后找过十余次,可都一无所获,本来就早已绝念不敢奢望。可得知小孙离火天生后,又动了念想儿,想要再尽力找找看——他父子两人虽有血脉,可离火一道却早已不如当年,目前所修离火法门甚有残缺,哪有本事教习孙儿离火之术?锺尊口口相托,生怕辱没我皇荣光,枉费所赐不凡之名。”
原来,竟还有如此缘故!
“辖制无良者,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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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云道长苦笑一声道:“莫说贫道不敢,就算想说,也是半字透出不得!记天使常在圣皇左右,字字所闻目目所见皆是惊天之秘,早就立了血脉天誓:“记天下之万事,言一人所独知!”除了能向天选圣皇当面汇禀之外,口言笔下皆不能出。就算有心,就算无意泄出零言半语也万万做不到,若非我皇破境承天,贫道这番言语来去也将永不得知!”
那时,他刚刚破天而出,九州相约!
如今,圣主道成,以法定天!
“那此番,锺家又是托你所寻何物?”林季想了下,面色阴沉道:“可曾提起当年旧事?”
“你可曾与他说过此前旧事?”林季问道。
“其实,倒是他们多虑了。九州之下镇有天外魔怪一事,本为太古隐秘知者甚少。数千年中,那九离大阵多有破损,早有先例,守在阵口的道阵宗师也同万千民众被一并抹杀。不知镇有魔怪的,只道是天降沙灾,知有魔怪的,也以是大阵破损,那魔龙趁机而出。”
怪不得!
那兰城旧址下方熊熊地火经久不绝!
那声声震撼犹在耳畔!
“此笏乃圣皇亲赐,经家父传承落在我手已有三百余年。那笏内分门别类隐有诸多秘事,又以层层修境为锁,非记天传承破解不得,就算得了传承,可若修为不济也丝毫窥探不得。此前不久,首贺我皇后天运福降,又进一层,这才知晓这般隐情!”
原来如此!
“我皇此前也在襄州见过同为天外魔怪的阴阳双生藤,那般魔物又是何等威猛?兰城上下虽有修士万千,可谁又能挡得住?而且那魔怪吞山裂石,聚风成沙。道成之下逃无去处,遑论围杀?”
“圣皇把地火熔炉设在维州,本意是想远离中原,以免开炉闭合时离火冲天而起惊扰众生。可不想,圣皇突而失踪后,天下大乱。那原本天荒地远的维州反倒远离战乱,成了一处难得安宁所在。数千年间,大权巨富之下,锺家也渐渐忘了圣皇遗命,枉离本心。不但独立成国,甚而就连镇守魔怪的职责也已忘却,竟为一己之利私自破开大阵,放出魔龙!”
那冯芷若鬼鬼祟祟的非要去那沙中地下寻什么宝物!
那锺家对此前维州祖事闭口不提!
“伤民害命者,杀!”
恍惚间,提云又想起那日在皇城上空,林季荡气凌空以天为誓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