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加起来,也远比不上在这大沧江畔修链的三个时辰。
天壤之别!
「若在此修链,只需三天,便可让我臻至『炼皮』圆满地步。」
想到这,苏奕摇了摇头。
「若仅仅只为提升修链境界,对我而言易如反掌。可今世重修,我求的乃是超越前世之道!」
「要办到这一步,必当在每个境界稳打稳紮,步步为营。」
「切记,一定不能操之过急。」
苏奕暗自提醒自己。
搬血境为武道第一境。
此境虽最基础,但也最重要,足以影响以后道途能否走得更长远。
他用「松鹤锻体术」修链,为的就是在武道四境,锤链出远超前世同等境界时的根基!
「可惜,我现在身无分文,若有足够的钱财,在城中购置一些药草,每日修链后,以药浴养体,炼化药物精粹,足以进一步改善和提升体魄之力。」
「接下来,得找机会赚点钱了……」
苏奕正在思忖以后的修链计划。
忽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风中飘来。
苏奕扭头,就见在鬼母岭方向上,远远地有两道身影走来。
一个长袍老者,一个紫衣少女。
长袍老者脚步虚浮,清瘦脸颊惨白,一边走一边剧烈咳嗽,咳得气都快喘不过来气。
紫衣少女陪伴一侧,清艳绝伦的鹅蛋脸上写满担忧。
她紫衣飘曳,一根白玉带缠绕盈盈一握的腰肢,身材高挑,姿色竟是极其出众。
更难得的是,她身上有着一股迥异於寻常人的清贵之气。
「无论这老者,还是这少女,明显皆是久居上位者。」
苏奕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可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却又顿足,再次将目光看向那长袍老者。
顿时,他又有了新发现,眸子深处不禁泛起一抹异色。
长袍老者和紫衣少女也早已注意到苏奕,本没有当回事。
可当苏奕目光第二次看向长袍老者时,那紫衣少女不禁蹙眉,俏脸浮现一抹愠色。
「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
她俏脸寒霜,瞪了苏奕一眼。
苏奕一怔,这姑娘脾气很大嘛。
「紫堇,莫要失礼,你心中就是再牵挂爷爷的伤势,也不能把火气洒在无辜者头上。」
长袍老者声音温厚,「为人处世,当克己复礼,非礼勿言。如此,才能保持灵台宁静,不为心中六贼所困。」
被叫做紫堇的少女苦恼道:「爷爷,你都伤成这般样子,还来教训我,我哪有心思听啊。」
长袍老者失笑摇头,旋即朝苏奕微微拱手,「若有得罪,还望小友包涵。」
说着,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咳得额头青筋凸显,似要把心肺都吐出来。
「爷爷,您莫要再说话了。」
紫堇俏脸写满担忧,焦急无比,小心搀着老者的手臂,「等回城了,我找最好的医师为您疗伤。」
便在此时,苏奕忽地开口:「这种伤势,寻常医师可救不了,若继续耽搁下去,不出三日,必有死无生。」
紫堇气得瞪大眼睛,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我爷爷死?」
却见长袍老者苦笑道:「紫堇,这位小友说的不错,爷爷的伤,几乎已无药可救了。」
「这……」
紫堇如遭雷击,伤心欲绝,颤声道:「爷爷,我决不会让您出事的!我这就带您回云河郡城。」
长袍老者笑道:「莫慌,生死之事天注定,我戎马一生,早已看淡了。」
说到这,他目光重新看向苏奕,眼神微妙,「小友,冒昧问一句,你之前是如何看出老朽身上伤势的?」
苏奕对这长袍老者的感观不错,倒也没有隐瞒,道:
「眉间带猩红之煞,脸色煞白无血,肺腑受阴毒入侵,再加上身上萦绕着的一缕缕阴寒屍气,若我猜测不错,你们之前在鬼母岭碰到了『六绝阴屍』。」
长袍老者不免动容,「好眼力!」
旁边的紫堇疑惑道:「不对啊,爷爷你不是说,在这云河郡中,极少有人知道这云沧山鬼母岭中诞生有『六绝阴屍』?」
这也正是长袍老者动容的原因。
别说广陵城,整个云河郡中,几乎无人知道这个秘密。
可眼前这少年,却仅凭他身上的伤势,便一语道破!
苏奕神色平淡道:「能看出这点,并不算什么,我甚至敢肯定,你们应当是为了采撷『六阴草』和『极阳花』而来。」
「你怎知道?」
紫堇一惊,脱口而出。
长袍老者的神色也变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路边碰到的少年人,却竟然仅仅凭借眼力,就看出自己所受之伤和此行的目的。
这未免也太可怕!
「我怎知道?」
苏奕摇头哂笑,道,「姑娘,你难道不知道,凡『六绝阴屍』出没之地,必孕育有六阴草?这种灵药极寒极阴,所谓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有六阴草生长之地,则必有极阳花相伴。」
这点事儿,搁在大荒九州就是常识!
可很显然,紫堇被震住了,哑口无言。
连那长袍老者的神色都浮现一抹难掩的惊意。
在他眼中,对面那身影颀长瘦削的少年,平添一股高深莫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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