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流露出一种英雄冲暮的萧索之意。
搁在以前,谁会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以他们的手段,杀苏奕又何曾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少昊策却这么问了!
可见今日一战,对他的打击是何等沉重。
沉默半晌,太昊擎苍语气铿锵道,“为何没有机会?你少昊策难道自认不是苏奕的对手?”
少昊策神色一阵变幻,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一场挫败罢了,无非是被苏奕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太昊擎苍冷冷道,“若他真有踏灭你少昊氏的能耐,之前为何要逃走?”
颛臾天武也说道:“的确,这次的变故,发生在判官身上,若非判官阻挠,只凭苏奕和凰世极,注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山行虚叹道,“不得不说,这苏奕的手段和底蕴,已不是当年的萧戬可比,不过,也仅仅如此罢了。若非我等皆负伤在身,今天焉可能会被苏奕得逞?”
这些话,句句在理。
可少昊策却听得一阵心烦意乱,打断道,“诸位,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我只想知道,你们可有什么对策?”
太昊擎苍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沉默了。
苏奕已经逃走。
他们纵有各种手段,也无处施展!
杀去玄凰神族?
有凰世极、判官、苏奕在,只需坐镇梧桐洞天,就能把他们拒之门外,明显不行。
更别说,他们一起出动杀上玄凰神族,万一扑了个空怎么办?
万一苏奕、凰世极他们趁机杀上他们各自的宗族又怎么办?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山行虚沉声道,“不能急,也急不得,别忘了,我等可都负伤在身!”
少昊策一声冷笑,“从长计议?无非是暂时没办法去收拾苏奕他们的措辞罢了!”
言辞很不客气,让山行虚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可一想到少昊氏今日遭受的劫难,他们终究还是没有计较什么。
少昊策明显也已冷静不少,不再置气,道,“我有一个提议,三位姑且先听一听。”
他深呼吸一口气,以传音的方式说道,“不管如何,我们必须得尽快和定道者大人取得联系!否则,天下必乱!”
三位天谴者眼皮直跳,眼神都变了。
“怕是不妥。”
山行虚沉声道,“五年前,定道者大人已下令,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皆不得惊扰,这样的旨意意味着什么,各位难道不清楚?”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自然意味着,哪怕天塌地陷,整个命河起源覆灭,都不能去惊扰定道者!
“更别说,定道者大人如今极可能正在闭关的关键时刻。”
山行虚继续道,“否则,九曲天路一战上演时,就足以惊动定道者大人,可你们想过没有,为何定道者大人却不曾显圣?”
一番话,让其他人心绪起伏。
“而今天,判官不顾定道者大人的安排,擅自从海眼劫墟离开,奉苏奕之命行事,凰世极出手时,也浑然没有任何顾忌。”
“这一切都已表明,苏奕他们同样清楚,定道者大人短时间内不会出现!”
“这等情况下,我们哪怕去和定道者大人联系,恐怕也联系不上!”
说罢,山行虚长声一叹。
若定道者大人在,九曲天路一战中,他们何至於惨败?
凰世极、判官又怎敢堂而皇之地出手帮苏奕?
“不试试,又怎知道?”
少昊策犹不死心,“难道尔等就能眼睁睁看着苏奕继续蹦躂?他如今只是原始境而已,就能击杀始祖,之前更是差点踏灭我少昊氏!”
“以后若让他证道成祖,咱们这些老东西,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不谈这些,各位就不担心发生在我少昊氏身上的事情,在你们各自宗族上演?”
听到这,山行虚等人心中一突。
的确,苏奕若带着判官、凰世极和那些剑帝城的余孽再对他们各自的宗族进行突袭,还真防不胜防!
他们总不可能一直镇守宗族,一直戒备着。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少昊策眼神变得决然,一字一顿道,“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他苏奕耗得起,但,我们可耗不起!”
“尔等也不必担心,若定道者大人责怪,由我少昊策一人承担就是!”
说罢,他身影忽地掠空而起,来到山行虚等人附近,“眼下,只需三位为我护法,便可。”
山行虚、颛臾天武、太昊擎苍彼此对视一眼,最终都答应下来。
少昊策当即盘膝而坐,双手交错於腹部,十指交错结出一个复杂神秘的道印。
顿时,他的一缕意识涌入命河起源的周虚规则之中,沿着一条奇异而神秘的时空路径,刹那间穿梭过无垠般的时空地带。
一路上,尽是光怪陆离的景象,似有茫茫混沌洪流在时空中翻涌,有无垠般的命运长河在蜿蜒流淌。
最终,他的神识来到一片奇异神秘的混沌中,再看不到任何景象,入眼处尽是茫茫无尽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