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的人?她脸色一冷,想让人驱逐,但话到口中又中途改了主意。
“让他进来。”
等野道人被引领着进正院,在花厅看到了表情冷淡的新平公主,忙行礼。
她一时也不叫起,好一会,野道人才听到上首的少女冷淡说:“起来吧。”
“是代国公让你来送东西给我?”新平公主坐在那里,看似冷漠问,但垂在身侧的手,已慢慢握紧,尖细指甲都狠狠插进了肉里。
野道人将图取出,奉上,恭敬说:“回公主的话,我家主公让我将此图交给公主。”
野道人举着图,等着新平公主的人从自己手里将图取过去。
坐在上首的新平公主却没有立刻让人接图,而是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野道人,沉默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气氛的诡异,让站着几个侍女都越发屏气凝神,野道人却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一般,依旧躬身举图,态度恭敬。
就凭这沉稳的姿态,已不是寻常国公府的新家令能有。
新平公主盯着野道人,暗想:“做主子的一副倔脾气,做家令的竟然也这么可恶!”
想到昔日她与苏子籍来往时的景象,万般情绪都涌上了心头。
当然,新平公主再气不顺,看着来自代国公府的人就生气,也不至於直接拿野道人撒气。
只是落到现在的地步,她自然也有猜测,必是因自己几次表露出对苏子籍有情意,让早知道苏子籍身份的父皇感到恼火和难堪。
这样的皇家伦乱一事,她自己回想也觉得难堪,更想要逃避,也不怪父皇会不想再见自己。
想到这里,她脸色更灰败了几分,却不想再僵持下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图拿过来?”新平公主不悦扫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侍女,呵斥。
侍女刚才就想过去取图,只是被公主目光制止了,此时被呵斥,也不敢反驳,忙走过去,将野道人手里的图接过来,双手奉给新平公主。
“这不会是你们代国公自己做的吧?”新平公主接过来,没有立刻展开观看,而冷冷盯着野道人问。
野道人恭敬回答:“公主, 这确是我家主上的作品。”
“真是没想到,我现在这地步,他竟还不避嫌的前来送礼?我倒要看看,他给我送的是什么图。”新平公主冷笑,慢慢展开这幅图。
她的双手窍细白皙,皮肤犹上好的羊脂玉,与这画卷纸张比对着,将纸都给比得蜡黄了。
但将卷着的画慢慢展开后,这水墨画一出,立刻就让人根本注意不到新平公主那双美手了,不由自主被画所吸引。
不得不说,苏子籍的作画,现在已堪成大家,风格秀美,又透着飘逸潇洒,尤其人物画,寥寥几笔,就能将人物画得惟妙惟肖。
苏子籍让野道人送过来的这幅图,就是一副人物画。
可画上的内容,却让新平公主根本没有这心情去欣赏这幅画的优美,在看清了,先是诧异,随后勃然大怒。
“好你个苏子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