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功名不容易,官身更不易,虽差事不能推却,可这点必须牢记,恩师临行前,也叮嘱过了。”
“我明白。”姜深重重点首,他只是年轻,并不是傻,别的不说,往昔这种差事,人人争先,现在却根本没有人应卿,还得礼部点了人,就知道不对了。
更不要说,十舰保护,甲兵林立,看起来是重视,可想起京城隐隐传闻,岂不使人惊怖?
这种皇家倾轧,谁敢沾染?
两人都说着吞吐的话,含着各自担忧,加上天色渐阴,幕色渐深,自然谁都没有注意到,水下有人无声游过。
此人穿着灰衣,犹如一尾灵活的大鱼,很快游到了中间三条大舰底下,最终抵达最中间下面暗处,只朝着船底敲了三下。
片刻,一条绳子就顺着船沿垂了下来。
冒出水面的灰衣人抓住绳子,立刻攀爬了上去,整个过程迅速而无声。
他才上去,就被引去一个船舱,已见船舱前二个亲兵站列两侧,手按腰刀目不斜视,一派肃杀,灰衣人不由一颤,就听得里面似乎有人说话,又有禀告,顿时人声没有了,过了一会,才听从容的声音吩咐:“让他进来罢!”
try{mad1('gad2');} catch(ex){} “是!”
灰衣人答应,跨进船舱,才入内,就感觉了温度攀升,相对外面来说,可是高了不少!
本来一路游过来,身体有些发凉,才进来,寒意立刻没有了。
是烧了炭,还是做了什么?
灰衣人不解,毕竟并未在船舱内看到炭盆,不过也不敢随意张望,只见虽是在船舱内,布置清雅,地板一律红松镶板铺地,窍尘皆无,舱壁屏风都镂得虫鱼花鸟,布置的极风雅,一人正在一个木架前随意浏览。
这木架搭着绣龙袱子,立着一柄剑,在暗中熠熠生光——这就是所谓“尚方剑”。
“是文先生。”
灰衣人不敢多看,忙就朝中间一人行礼:“殿下,这是甲类五号信。”
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油布包,不仅用油布包着,还包了多层,更封着蜡,即便在水里泡了这么久,里面也不会进水。
文寻鹏从灰衣人手里接过了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没有湿,有着印戳的封蜡也都在,才交给了苏子籍。
“你且先退下吧。”苏子籍没有立刻看,说着。
“是。”
等灰衣人退去,船舱毕竟是船舱,修缮的再好,刚才已点了蜡烛,都有点幽暗阴沉。
“主公,皇帝竟然派了六百期门卫,实在是重视您呀!”等人走了,文寻鹏才在尚方剑上收回目光,笑着,似乎不胜感慨。
苏子籍也不由颌首,叹着:“极是!”
皇帝有不少禁卫亲军,但期门卫无疑是信任极高的宿卫,派出这样多人,说好听是保护自己,又何尝不是监视呢?
换句话说,只要皇帝一声令下,自己这区区百个府卫,怕是根本阻挡都不得,立刻拿下。
苏子籍却不以为意,只是狡黠一笑:“可是,这怕更有利於我,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说着,也不解释,苏子籍撕开封口,抽出来看时,果是谢弘道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