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今年十九岁了,听我妈说,当年是您照看赵小雪的,后来孩子却变成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鸢问得很直接,没给她一点缓冲时间。

苏艳宁猛咽口水,整个人慌得不行。幸好这时,她丈夫端来茶水,解围道:“你们别光顾着唠嗑,喝点水吧。”

她也跟着回过神,心虚一笑,“对对对,有什么话,咱们边喝茶边聊。”

苏鸢端起茶杯直视她,步步紧逼,“姑,那您跟我讲讲当年的事呗?”

见实在躲不过去,苏艳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抆了抆额头上的冷汗。

过了半晌才出声:“当年是这么回事,张兰娟因为大出血,诊所里的医生护士全都在抢救她,只能由我照顾孩子,但我真的不知道孩子是怎调包的?这期间,我只上了一趟厕所,估计是我走后,孩子被调包的。”

苏鸢听完,心中已有猜测:一定是苏建国早和对方串通好口供。

她假装难过,眼底尽是落寞,“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想找到亲生父母,是不可能了。”

见她真信了,苏艳宁的脸色缓和不少,还不忘柔声安慰道:“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我哥嫂对你那么好,你还是顺其自然吧。”

苏鸢弯起眉眼,对其无奈地笑了笑,忽然问:“对了,我下乡之前,听我爸说您受了刺激,精神变得不太好,现在怎么样?还发病吗?”

“……”苏艳宁听了心头一梗,脸色由白转红,勉强微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

叶洁旁观两人互动,心里直乐。她意识到对方是个锯嘴葫芦,根本问不出什么,便对其招招手,一脸亲切道:“艳宁,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哈市,不如咱俩进里屋好好唠唠,怎样?”

苏艳宁不敢不去,还嘱咐丈夫要招待好苏鸢和傅墨白。

不一会儿,堂屋里的三人面面相窥。

苏艳宁的丈夫叫陈晓光,他首先开口道:“你们在这儿别客气,喝点茶水再吃点瓜子,瓜子是新炒的,特别香。快尝尝?”

面对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苏鸢不禁想起在火车上听到的八卦,就很好奇,他当年明明知道苏艳宁脚踏两条船,为什么还跟她结婚?

一直当背景板的傅墨白问向陈晓光,“您家孩子呢?怎么没看见?”

“他去同学家玩了,估计到吃饭点儿才能回来。”

陈晓光回答得随意,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苏鸢有点同情他。

直到他儿子回家,看见那孩子的模样跟他没有半分像,她忽然觉得还是自己太单纯了……

等叶洁聊完走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黑。夜晚的哈城,依然美丽迷人。

他们没留在这里吃晚饭,离开时,苏鸢冲苏艳宁坏心一笑,“姑,我改天再来看您,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能再犯病了。”

大过年的,听到这种丧气话,苏艳宁被气到不行,又不能发火,就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