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宠妃难为 碧云天 2369 字 4个月前

☆、第三十三章

仟召陵去书房的时候千秋红正有事走开……,就这样两个人一直错开,直到几天后仟召陵才在门口逮住了千秋红,确实是逮,因为仟召陵从下午开始一直在等着。

千秋红对於仟召陵一直住在二房的事情颇为不满,这会儿见到仟召陵,垂着眼睑不冷不热的说道,「回来了。」

仟召陵像是没有看到千秋红不冷不热的神态,说道,「父亲,儿子有事和父亲商量。」

千秋红心里有些得意,心想,看来你那个当太医的亲爹除了钱也给不了你其他的东西了,还不是要求到他这里来,这样一想,心里越发得意起来,说道,「跟我来吧。」

小莫见千秋红和仟召陵进了书房,老实的蹲在门口跟丫鬟翡翠聊天,翡翠是千秋红管书房的小丫头,略通笔墨,小莫跟着仟召陵耳须目染的也是懂些皮毛,倒是能说道一处,结果两个人正说话就听到屋内传来千秋红震怒的声音,「你反了天了!这是一个儿子能说的话?」

小莫大惊,翡翠也是心惊,大老爷虽然脾性不好,但也自持读书人的身份,鲜少这般发怒,这是怎么了?都说这位大少爷是过继过来的,难道说有别的内情?

屋内仟召陵却是不为所动,沉着脸说道,「我不过一说,父亲就这般激动,显然那银子真的是拿去买官了,知府还是县官?」

「你这逆子!」

千秋红气的顺手拿起书桌上的笔筒就丢了过去,仟召陵却是不躲不闪,生生的接了那笔筒,只听砰的一声,笔筒碰到了仟召陵的胸口发出声响来,随即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

仟召陵微微皱了皱眉眉头,越发笔挺的站着,直直的看着千秋红。

千秋红被看的一阵阵的心虚,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仟召陵这般神态,要比他这个在官场浮沉十几年的人还要深沉。

就好像是……,一下子就看透了你的心思一般。

「我来看看父亲的打算,向来最清贵不过翰林,历来内阁大臣皆是出自翰林院,父亲能一直隐忍的做了十几年的编修,如今又为什么这般沉不住气?」仟召陵抬头看着千秋红,一字一句的分析道,「是因为父亲得罪了高毅高大人吗?」高毅是周炳瑞的爱徒,承德十五年的状元郎,一直被周炳瑞提携做到了吏部左尚书的位置,和乌泽这个右尚书左右对峙,不过差一脚进入了内阁的人。

仟秋红神色愕然,「你怎么知道?」

「父亲当我这几日到了京都就就在家中闭门读书?」仟秋白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千秋红的神态。

仟召陵这几日按老师的嘱托拿着老师的名帖拜访了几位主事大人,毕竟要为明年的秋闱铺路,其中有个姓徐的给事中却是冷眼相看,他回家之后越发觉得奇怪,他的老师虽然不曾进入仕途,但那也是桃李满天下,是个盛名在外之人,鲜少有人会这般冷待,一问才知道仟秋白因为当值的事情跟高姓的翰林吵了起来,这本是小事,但是坏就坏在而这位高翰林却是高毅的侄子高任真,而这位徐主事确实是高毅一手提拔之人。

仟召陵沉着脸说道,「父亲就想着既然得罪了周炳瑞,索性就走个外放的职位出去,兴许过几年后回来,朝中的暗流早就肃清,父亲也正好捞了几年的外放资历不是?」

千秋红震惊的看着仟召陵,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怎么猜出来?以前年少的时候不懂事,等着渐渐看明白了就摸准了仟秋红的性子,这个人有才气,也有些小聪明,可是偏偏却没有做事的魄力,遇到事情就喜欢和稀泥,喜欢走偏门,既不愿低头奉承上司,又不懂得提携下面的人,只顾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翰林院十几年一直都没有出头的原因。

「父亲现如今可是大错特错,如同走在悬崖边上的路人,回头是岸。」

「这是什么意思?」

仟召陵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说出不来的睿智气质,只看的千秋红不敢直视,他继续说道,「原本朝中不太平,保皇派周炳瑞和容王一派闹得不可开交,此时候外放确实是好机会,可是为什么父亲偏偏找了乌泽这条门路?难道父亲不知这是容王的人?」

「我没有找乌泽,我找的是你母亲娘家那边的关系……」千秋红也不是傻子,他才不会跟着两边的人牵扯上。

「那父亲可是要好好问问母亲,这到底托的什么人,据我说知,那人可是姓乌。」仟召陵想起邓启全几乎明示一般的提醒,只觉得当时差点出了一身冷汗,邓启全是什么人?他是为皇帝办差事的人,就是一品太保都能先斩后奏的拱卫司的人,他能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早有准备。

「她……」千秋红努力的想着,似乎那夫家姓乌……,顿时,千秋红吓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六神无主的拿着手帕抆了抆汗珠,说道,「召陵,你说说,现在怎么办才好?」

「父亲做错的第一件错事就是为了意气之争跟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翰林争执当值之事。」

仟秋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的不行。

仟召陵继续说道,「后面父亲不是弥补修复这段失误,反而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不想想,父亲在翰林苦熬了这十几年为的就是一个外放的官位?难道入阁拜相不是父亲的志趣?简直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仟召陵说的千秋红简直无言以对,拿着茶杯的手抖了又抖,他不过惯常的欺负了下着新翰林,谁知道他叔父竟然是高毅。

仟召陵目不斜视的说道,「父亲做的第二件错事便是所托非人,母亲乃一介女流之辈,父亲却频频让母亲出面说动,想着能托着厉家的人脉能走出一条路来,可是父亲怎么不想想,这样走出来的路,难道旁人就不会嗤笑于父亲?父亲堂堂恩科进士,靠的竟是一妇人,父亲能把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给不知朝堂风向的母亲身上,也别怪母亲认人不清,托到乌家。」

仟秋白被儿子说的汗如雨下,只觉得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