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阴雨连绵的保定乡。
林寿骑着他快乐的小马驹,一路拉线,回到了京城。
傍晚进了城,去殡屍司还了马,林寿饥肠辘辘直奔豆腐铺,不管什么时候这里总会给他留饭,吃饱喝足指使宁洛薇洗碗刷筷,然后又跑去茶楼墙头上凶憨憨了。
外面的世道很乱,但与林寿无关。
他依旧只在乎自己每天的小日子,白天遛遛街,晚上缝缝屍。
这日子很小,容不下很多,当然,可以加个憨憨,至於豆腐铺那矫情小猫,算了,勉强再算她个,好烦。
风雨飘摇的大景,林寿如常过着自己安乐公的日子,日如流水,一晃一个月。
春去立夏,天气终於开始渐渐热起来。
这天,缝屍铺里林寿正鼓捣几个坛子。
和殷德和刘鐶之又跑来找他玩,两个顶级官二代天天对这菜市口缝屍铺恋恋不舍,你说往哪说理去。
今天来时,看见林寿正在那不知鼓捣什么,扒头问道:
“林兄?干什么呢这是?”
“植物炼金术。”
“啥……我怎么看着你这像是在腌咸菜。”
“恩,也有这么个叫法。”
“……”
林寿把手里泡菜坛子封好,转头问道:
“你俩干啥来了?”
和殷德笑着一晃荡手里提着的两坛酒。
“当然是找你喝酒,宫廷玉液。”
林寿拿眼一打,微微怎舌,啧,好酒,小胖子你挺舍得花钱。
“你不对劲,这么好的酒,有事。”
“哪能啊……就,就,今天还有俩客人。”
和殷德说着身子往后一带,给林寿使了个眼色,林寿顺着向缝屍铺外边看去,谑,一个遮天蔽日的缝屍铺门口都阴天了,另一个絮絮叨叨掰扯着鸡毛蒜皮的帐。
熊的力量,抠门亲王。
“林兄,洒家有礼了。”
十公主拱手招呼,人往缝屍铺里进。
林寿这缝屍铺重修过,他忽悠营造按照他那方案盖的,这房子盖的差不了,门宽高也足量,里边也挺宽敞,可就这,十公主进门得弯半拉腰,不然磕脑袋,人进到屋里就感觉屋里好像少了一半的平方。
林寿一抬头仰望,直想说女壮士有话坐下说,我怕我房子被你顶塌了,赶紧给拿了几个凳子,为啥是几个?一个哪坐的开?
非凡人生非凡相,林寿万寿宴上与十公主唠过几句,确实是他在大景见过的人里比较有真知灼见的。
虽然这话说出来不好听,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不说皇子皇孙,就说和殷德刘鐶之两个二代,国子监里那些官宦之后的太学生,那也比市井寒门出来的见识强上太多,人家打出生就有上书房国子监,领先你一整套教育体系,你说怎么比?
这年代虽然还不兴学阀的说法,但可比学阀还残酷,因为老师少,教育少。
当然了,一样老师也教百样学生,不是每个都能教的那么拔尖,也会有些自带点小毛病的,上书房老师是刘淞大学士,刘鐶之他老爹,那节俭作风有一学生得了真传,传大了劲儿了。
林寿把嘉亲王迎进来。
“王爷,您怎么来的。”
“走来的啊。”
打紫禁城走到菜市口,林寿看了眼外边天色,几点起的啊?路上歇好些趟吧?
“怎么不坐轿子呢。”
“那不能够!坐轿子得花多少钱啊!走着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