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皇抄起手边青花瓷,想了想这太贵,又放下了,
抄起了龙案上便宜的烛台。“亲娘滴!朕跟你拚咧!”
嘉皇一手掀起自己的补丁龙袍,一手举着烛台,哒哒哒冲过来,要跟九千岁来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紫禁城上瘦龙扑恶虎,无用却勇可嘉。
啪嗒,嘉皇给绊了一跤,龙颜结结实实拍在大殿里这青石板面儿上了,一抬头,两道鼻血哗啦啦。
九千岁看的哈哈直笑:
“皇侄,你可真是个废物啊,来把,叔送你上路,以后这江山就给叔来坐。”
九千岁说着,就伸手要结果了嘉皇。
但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裹着香火的黝黑铁铲,嗖的如同一道流光飞过,从九千岁面前掠过,当啷,钉在龙椅上才停,给龙椅钉出了一道缝儿来。
这龙椅,已经是第二回受伤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九千岁还没反应过来,刚才什么玩意儿飞过去了?
再一低头,自己伸出来要结果嘉皇的胳膊,没了,只看到一个平滑的断面,血,这时才往外涌。
哎!疼死我了!
九千岁倒地叫唤着,疼的直打滚。
一位平平无奇的普通京城市民,进了太和殿,跟逛菜市场一样左右看了看, 找到了自己的埋人铲,上去给拔下来扛着。
“林,林兄!娘咧!朕想死你咧!”
嘉皇跟看见亲人一样,好家伙上来就抱住林寿不撒手了,在抱大腿这件事上,没人比他更有经验了。
嘉皇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总倒霉催的被刺王杀驾,且朝纲腐败国之将亡,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而幸运的是,每次林寿都牵扯其中,顺手就把他给救了,天命圈躺赢。
有时候人的这命,没法说。
“你是何人!坏本王爷的事!”
九千岁气的嚷嚷,断手之痛还能咬牙恶狠狠的瞪林寿,这一看长相,哎!这不是那个咸老二说的,剿灭盐帮的人吗。
“是你!扬州盐务是你害的!”
林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
“没错,是我干的,道德君也是我搞死的,九门提督也是我搞死的,你的党羽都是我剪的,气不气?”
嘶林寿在诛心这个方面,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九千岁肺差点气炸了,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他好像终於找到那勒紧他脖子绳索的源头了。
他的虎伥一个个倒下,他被逼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好啊大侄,叔低看你了,还以为你被我掌控在手心里,没想到你那是卧薪尝胆,原来你偷偷养了大内密探,暗中剪除我的党羽,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原来是早有预谋要对付王爷我,你城府可真深”
嘶,嘉皇费解的挠头,小心翼翼道:
“可他就是个菜市口的二皮匠。”
噗!九千岁一口老血,脑补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