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是大景的附属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外交上寻求邻界大景庇佑,如今与东瀛人打仗不敌,就在你沉睡那段时间,曾多次有高丽使团来京,向万岁爷请求咱们大景出兵,帮他们驱逐那些东瀛人,结果嘛……”
外面飘着大雪,偏不语在暖和的方舟里围炉喝上一口热茶,结果不用偏不语说林寿也能知道,按照光皇那个怂蛋性格,那时候肯定正被西洋人逼的焦头烂额呢,哪管的上个连名字都不定记得,不值一提的附属小国的死活,出兵支援更是门都没有。
“高丽国多次求援大景无果,听说后来还送了个公主去东瀛当人质,才换来了暂且停战止戈的喘息,但没什么用,偏僻地方的一隅小国,如以大景来比较也不过就是个边陲乡村,该有的问题一样不缺,老百姓过的不好,从上到下都穷,国库空空,所以才有东学党那些灵游道士出现在大景国土……”
林寿眉头一挑。
“当响马?”
西洋的海盗,东洋的流寇,甚至大景自己家里的漕粮,盐运,徽鲁马帮有没有这些龌龊事都不好说,背后多少都逃不开朝廷支持,毕竟这种“皇家劫匪”,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地方乡勇的军饷甚至都可能是出自这种地方,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都算京城坊间和官府人人皆知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他倒是听说过鸭绿江一带的边陲村,时常有高丽人过来偷东西,但他们官府指使应该不至於,这种接壤小属国支持响马一般也就坑坑自己本国行商,敢进大景抢劫那很可能变成军事问题,容易递刀子给借口,被大景出兵灭了。
“那些东学党的灵游道士毕竟背后是高丽宫廷,不至於明面到大景抢劫那么大胆,他们过来是干些土耗子的生意……”
“倒斗?”
所谓的土耗子生意,就是盗墓。
“我地方上有灵通的消息,说那些东学党人聚集在漠河胭脂沟,那地方你知道吧,销金窟,脂粉街,黑土之下遍地黄金,人说那地方有不少金矿,但朝廷疏於管理,那现在都是些盗矿的人,乱的很。”
糊图在旁边听了说道:
“那不是盗矿么,怎么说是倒斗。”
“嘿,那地方虽然有金矿,但他们这点人力,盗矿没有多少赚头,远救不了高丽如今热锅上的状况,东学党人找的是那矿下还有猫腻,听说那地方埋着古朝南征北战掠夺了不少稀世珍宝的北方牧族首领马王的金墓,历史上马王和整个古国一起消失在了东北原,人说找到他的陵寝,就能得到一整个马王古国的财富……”
糊图在旁边听了直迷惑:
“只是个历史上的传说,虚无镖渺的马王金墓,那些高丽棒子就赌国运来了?”
偏不语却道:“万一是真的呢?”
糊图一愣。
偏不语撺掇道:“富可敌国的财富。”
糊图眼睛瞪得老大。
“我有那个分金定穴捉大龙的本事,咱们只要到了地方,我立马就能把墓找出来。”
偏不语宛如恶魔在低语,糊图给他说的心里头直痒痒,直抓林寿袖子。
“九爷……”
“你俩再废话,现在就给你俩扔下船。”
糊图看了眼外面冰天雪地的,附近都不见人家,被丢在这非得冻死不成,立马闭嘴不敢说话了。
如此,方舟一路向北,赶在黄昏之前,到了大兴安岭深处。
夜里,船停在密林里,偏不语跟糊图在炉火旁边叽里咕噜的讲故事,糊图给忽悠瘸了,一脸傻呼呼的只剩点头,满嘴“偏兄说的对啊”,就差卖他副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