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透了口气,骆真真感动的道:“小郎,你真是个好孩子。”
燕铁衣羞涩的道:“那里,我这是穷打算,大小姐一定觉得好笑……”
骆真真严肃的道:“不,我不但不觉得可笑,我更体会了其中的庄严性,这是一个人的希望和理想,并非空幻的梦境,只要脚踏实地的去努力,绝对可以成功,小郎,像你这样有为而行,活得方才有意义,人生若无目标,就算长命百岁,也未免茫然不解走了这趟阳关道所为何来……”
深深注视燕铁衣,她又道:“你来我家,才只五六天的功夫,五六天是一个短暂的日子,在人一生里,可属一瞬间的片段,但是,无可否认的,有些人终其一生,朝夕相处也不能了解一个人,有的,却能在极为短暂的时日里便深切融透进对方的灵魂中,把一个极度陌生的人像追蹑过几十年的光阴一样变得这么熟稔,知己。小郎,我对你,便非常非常有这样的感觉……”
燕铁衣内心里有些惊异於骆真真感触之深刻与灵性反应之强烈,但他表面上却装做懵然不解的道:“大小姐……我恨惭愧,我不太懂你说的话……”
温柔的一笑,骆真真道:“以后,慢慢你再长大的时候就会懂了,我比你年长两三岁,小郎,一个女人若比一个男人年长,她所能体会的事或物就不能与实际超过的岁月来做对比了,女人家,总是成熟得更快些……”
燕铁衣呐呐的道:“我只知道大小姐对我很好,不把我当下人看,好像……我真是大小姐的弟弟一样……”
骆真真柔和的道:“是的,你第一天来,我就很奇怪的对你产生一种好感——不,不仅是好感而已,那是一种亲切,了解,和怜惜的揉合,或许你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有一股说不出的灵性吧,总之,你和他们是绝对迥异的,我立即就有了这样的反应,好像我对你已经很熟悉了一样,小郎,你自己不觉得你有某一类特殊的,却自然流露於无形的韵息?这种韵息极难用言语去解释,反正,你就是与众不同,这不是可以扮出来,装出来,甚至学出来的……”
憨然一笑,燕铁衣傻乎乎的道:“大小姐,我只是一个下人,那有什么……什么‘气质’‘灵性’?什么特殊的韵息?大小姐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忽然,骆真真道:“小郎,这几天来,有时候我看见你,会突然觉得你不是你,你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决不是你的人!”
呆了呆,燕铁衣忙道:“我,我不明白……”
骆真真摇摇头,道:“连我也不明白……”
心腔子收缩了几下,燕铁衣暗里流了一身冷汗,他赶紧又扮一付天真未泯的模样,咧嘴笑道:“家里的老人说,人看人顺眼顺心,多少也得有缘份,大小姐对我这么体谅,约莫也就是‘缘份’吧?”
笑了,骆真真道:“嗯,也可能有道理……”
燕铁衣趁机引到另一个他早想引过去的问题上道:“大小姐,下午可有得忙罗,你怎么不在房中歇晌,反倒有精神跑来外面走动?这会儿,大家都在午睡……”
哼了哼,骆真真道:“那是爹的事,我才不管呢!”
燕铁衣道:“孙大爷说,老爷下午要同好多什么江湖上的大人物会商要事,等一下有很多贵客要来我们府里呢……”
骆真真兴味索然的道:“还不是那些人,看着都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