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又是一拱手:“失敬了,道长,我们哥俩乃是久闻宝观素食美味可口,别具风格,忍不住这口腹之慾,特自前山赶来,尚祈赐下一餐品品,香油膳费,自然加奉不误。”
老道顿时笑开了他的瘪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来,他眯着眼道:“小观地处僻隅,香火冷清,但素斋口味,却确实超乎虎林山其他观院,施主等既是闻名而来,足证小观斋奉,仍有一之值,呵呵呵……”
燕铁衣忙道:“这个当然,尤其我们这位老友石钰兄,更对宝观素食推崇不已,还是石兄引路,带我前来瞻仰的。”
老道人又连连向石钰稽首:“无量寿佛,贫道多谢石施主之广宣推引。”
石钰的唇角跳了跳,带着厌恶的语气道:“好了,不用客气了!”
这自称道名“化玄”的老道人,深陷的一双小眼,极快极快的闪掠过一抹冷厉的光芒,但他却仍旧笑呵呵的,以他那微颤的声调道:“石施主堪为小观知音,贫道必定嘱咐厨下,加意讲求色香味之调理。”
石钰面颊的肌肉往上扯了扯,非常僵硬的道:“多谢了。”
燕铁衣有些好奇的问:“道长,宝观除了道长之外,尚有几位法师呀?”
“化玄”老道笑道:“小观狭小冷清,除了贪道之外,只有两个小徒弟。”
燕铁衣道:“春灯黄卷,日夕面对山林幽峰的岁月,因是安静怡然,超脱世嚣,但可也够寂廖孤单的了。”
老道异常平静的道:“过惯了,倒也习以为常,自得其乐。””
这时,石钰像有些不耐的催促道:“道长,我们肚子饿了,还是请你快点交待厨下整治饭食吧!”
老道连连应是,临去前,犹殷勤的道:“稍候便在左偏殿侍膳,贫道走去吩咐,二位施主略请宽坐,小徒即来奉茶。”
待这位老道人离开之后,燕铁衣不由低笑道:“大郎中,我看这位老道爷瘦得一把骨头,好像许久不曾吃饱似的,见了他,越发不敢相信他这里是以‘吃’而闻名的了,连主持都‘排’成了这样,那还有什接好东西待客。”
石钰咧咧嘴,心不在焉的道:“有些人天生便是瘦的体质,任什么山珍海味也吃不胖的。”
燕铁衣道:“他见了我们来此,可真是高兴呢,看他那种殷勤的样子,约莫好久没有香客信士到此奉献随喜了,等一下,倒要多捐上几文。”
石钰有些不安的捏着自己的耳垂,强笑道:“瓢把子,你一向是慷慨出名的。”
背着手流览四周,燕铁衣道:“大郎中,你怎么找到这地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