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燕铁衣道:“不,在与他们这三个人遭遇之后,我发觉此计难以行道,因为这三个人全是‘祁家堡’身份较高的角色,并非小喽罗,他们的容貌长像,堡中人不会忽略;我本来是想胁迫其中之一掩护我们进去,但那姓曾的与姓颜的非常倔强固执,势必不肯合作,邱景松我又不忍迫他陪着我们进堡露底因而遭难,所以如今只好另外的方法摸进堡里了。”
熊道元搔搔头,道:“老实说,魁首,我也认为大白天要混充进去太过困难┅┅┅”
燕铁衣低沉的道:“据我判断,因‘祁家堡’那少堡主有所忌惮,不敢声张的缘故,堡里的防卫不可能特别加强,他既已打算来个死不认帐,表面上就会装做若无其事一样,我们摸进去该不会太难,充其量,‘宏仁园’的戒备比较严密一点而已。”
熊道元颔首道:“魁首分析得是──我们对这桩麻烦的处置方法,魁首可已有了打算?”
燕铁衣慢慢的道:“祁雄奎不相信他儿子会做出这种丑事,他儿子再来个不承认,场面就会闹僵,如此一来,对我们有害无益,会弄得占住理都说不清,所以,正面要人在目前来说已颇不适宜┅┅┅”
熊道元急道:“那就先摸进去救人出来再说”
燕铁衣道:“不错,我本来也是这个打算,现在又更加强了这个念头;我的做法是这样──先潜入‘祁家堡’设法救出二妞,然后,带着二妞直接找祁雄奎指控他的儿子,并叫二妞详加叙述被掳的经过,更指证种种事实,地牢、秘室全在那里,说不定尚有其他良家妇女囚禁於内,祁雄奎的儿子到时想赖也赖不掉。”
熊道元一拍手道:“好,这个法子最好”
燕铁衣又道:“届时,我们看祁雄奎对这件事如何交待,设若他做得漂亮,办得合理,我们就不再追究,立即离开,如果他循私偏袒,妄固敷衍,我们便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置”
熊道元谨慎的道:“魁首,你认为姓祁的会是那一种态度?”
微喟一声,燕铁衣道:“很难说,一般而言,似此等败德辱节之淫妄乱行,是非已很明白,惩罚亦无庸犹豫,但是,其中若涉及父子亲情,血缘骨肉的关系,则应付起来往往文会是另一番光景了”
熊道元恶狠狠的道:“姓祁的胆敢包庇他的恶子,我们就将这对混帐父子一起收拾──娘的,儿子犯了淫乱之行,已是罪无可逭,做父亲的如再偏袒护短,则更加罪孽深重了”
燕铁衣沉沉的道:“应该怎么做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又是一回事:“道元,亲恩如海,舐犊情深,人不处於那种境况,便难得体会那种感受,在此等情势里,要想一个做父亲的秉公处置自己犯罪的儿子,这颗心就不易摆得端正了。”
张张口,熊道元却未能说出什么,他的神气有些惶恼,也有些烦躁。
燕铁衣道:“我们走吧,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之前,猜测多了并不一定有益,我们心里先存个底,做到那里,便算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