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六
燕铁衣夷然不惧的道:“悉随尊意——目前,阁下是否答应先行追究令少君劫人之事?”
犹豫了一下,祁雄奎一咬牙道:“好!”
这时,尤一波急急上前,愤愤不平的道:“堡主……”
祁雄奎大吼:“少罗嗦,给我把少堡主叫来。”
不待尤一波回答,那边的屋檐下,人影一闪而至——是个二十多岁,浓眉大眼,身材健壮,神韵酷肖祁雄奎的青年人。
这青年一到祁雄奎面前,立时垂手躬身,极其恭谨的开口道:“孩儿见过爹爹。”
祁雄奎瞪着儿子祁少雄,严峻的道:“方才你在那里?”
祁少雄十分沉着,不慌不忙的道:“一有变故,孩儿业已赶至,只因来人所言之事涉及孩儿,为避私嫌,孩儿未闻爹爹召唤,不敢过来惹爹爹生气。”
哼哼,祁雄奎大声道:“那,人家所说的话你已听到啦?”
祁少雄更躬下身道:“全已闻及。”
祁雄奎吼了起来:“你有没有干这种下流无耻勾当?”
满脸的委曲悲愤之色,祁少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了:“孩儿为爹爹所生,爹爹,所谓如子莫若父;孩儿的个性为人,品德素行,爹爹一向深知,如果孩儿敢犯淫戒,甘受爹爹严惩,死而无怨!”
不自觉的点着头,祁雄奎满意又安慰的“唔”“唔”连声。
燕铁衣冷眼凝视着祁少雄——这是个相貌威武堂皇,五官端正,看上去原该十分豪迈又直爽的小伙子,但是,他什么地方都肖似他的父亲,却只有一样不像——在说话的中间,他的一双眼珠总是骨碌碌不停的乱转,瞟来瞟去,显得有些心思诡密,狡猾虚诈的样子,然而,这种小小的异端,却决不是他的身边人或亲近人可以察觉,抑是引以为疑的,在他们看来,祁少雄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是个厉害又深沉的人物——燕铁衣非常戒备与小心,一个人,不怕他外貌凶丑,不怕他恶迹昭彰,因为这是易知易防的,怕的却是那种天生一付刚正忠直的面孔,一派急公好义的伪行,暗地里却男盗女娼,卑鄙龌龊的角色!
祁雄奎又讲话了:“燕铁衣,你已听到我儿子的回答,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笑笑,这是一种非常揶揄的笑,燕铁衣道:“我以为,这件事情如令少君亲自回答,其确实性只怕要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