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七
谭英也阴沉的道:“小娘子,你马前截道,黑巾里面,打的什么主意不妨明说了吧!彼此全是江湖上混世面的人,犯不着闪闪缩缩!”
冷凝绮笑道:“还是我们谭大阿哥光棍落槛,干脆爽俐!”
脸色微变,谭英谨慎的道:“你知道我是谁?”
点点头,冷凝绮道:“当然,不但久仰阁下大阿哥的威名,这两位我也一样神交多时了;只要是两道上跑过几天的角色,谁不晓得‘刀勾会’的声望?又有谁不晓得‘刀勾会’五位阿哥的英雄盖世?”
谭英极为警惕,他看着对方,缓缓的道:“你把我们的底细摸得这样清楚,想不是只为了好玩,你有什么目的大可直接表出来,或者,我们可以斟酌斟酌,意思意思。”
冷凝绮的表情有些夸张的惊异,她欢悦的道:“当真?大阿哥,你们当真这么慷慨?”
直觉的感到不大对劲,谭英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冷硬的道:“不过,却也要看看你的意图是什么,我们能否接受而定。”
冷凝绮一派娇羞不胜之状:“说出来,我实在不好意思,尤其是刚刚才与三位结识,三位又这样大方豪迈,更叫我难於启齿了。”
“豹胆”陶元咽了口唾液,嗓音哑哑的道:“喂喂,你这副模样倒是扮得像,也他妈不知是真是假,有什么话尽快说,爷们还得朝前赶路哩。”
冷凝绮垂下头幽幽的道:“我缺少钱,日子过得太苦,不得已,想向三位大哥借几文花用花用,借此渡过目前难关,冒失之处,还请三位大哥海涵。”
陶元勃然大怒,怪叫道:“他妈的,这是干什么!耍‘老横’居然耍到我们哥几个头上来啦?我们一天到晚还不知去找那一个龟孙打主意,你竟敢朝着我们身上动脑筋?”
嘿嘿冷笑,孟长清不屑的道:“搞了半夭,原来却是想打劫呀?这‘无本生意’的勾当,我们早已在十年前便不做了,今天反倒遇上了这么一个女强盗,真是新鲜事!”
陶元咆哮道:“成天打雁,莫不成还能叫雁啄瞎了眼?你这两截穿衣,三绺梳头的雌货约莫是吃了迷糊汤晕了头啦!对着这一行的祖师爷们打歪主意?”
冷凝绮古井不波,双眸含笑:“别生气嘛!就只方才三位还是那样慷慨大方,怎的一转脸面,就变得如此凶神恶煞起来?我也没向三位剥皮瞪眼,也没缠绕不清,仅是想借几文钱而已,三位就恁的小家子气?”
陶元厉烈的道:“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鞭子打不着,八竿子捞不着,爷们凭什么要借钱给你,而且你马前拦路,半途截道,分明来意不善,这和强夺硬索有何不同?爷们是横吃十八方的,岂能叫你这婆娘当猪头看?”
孟长清泠淡的道:“我看这贱人是活腻味了,我们掠倒她再将她一身人肉给片下来!”
摇摇头,谭英沉着气道:“你两个先别起哄——小娘子,说说看你想借多少钱?如果数目合适,大家同为江湖一派,今日朝面也是有缘,帮衬几文亦是应该的事,我哥儿们素来喜欢结交朋友,假设能济你的急,解你的难,断不会推辞,彼此也好留个日后见面的余地,说吧!你要多少?”
冷凝绮一本正经的道:“大阿哥,还是你明白事理,待人宽厚,更加上胸襟浩阔,仗义疏财,果然不愧是位铁铮铮的男子汉,响当当的英雄,正格的江湖豪士、武林俊彦,我算是折服了。”
谭英皱着一双浓眉,并不领情的道:“不必客气了,打开天窗,把那亮话抖出来吧!”
似是犹豫了片刻,冷凝绮好像怯生生的道:“大阿哥,其实数目并不大,我……我只要三位背着的那三只包袱就行,以外一个铜板也不多取。”
陡然变色,谭英厉吼:“大胆贱人,原来你是早有图谋,冲着我们‘刀勾会’架梁来的!”
怪叫着,陶元也跟着道:“好呀!没本钱的生意做到我们头上来了,臭婊子,你是真想劫我们的‘货’啊?”
脸上一片铁青,孟长清冷酷的道:“绕了这大的弯,全是有意耍弄我们,老大,她早就打定主意是要半途劫夺我们哥儿所保的这票‘黄货’了,看样子,这贱人业已仔细盘算过,纯像预谋在此摘我们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