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川眼珠子一转,重重一哼,没有说话。
於是,魏角亦轻轻来到刘大川跟前,躬身肃立,却一言不发。
又重重一哼,刘大川的巴掌却未再用──他对魏角似乎特别优渥,特别宠爱,但是,一开口,声音仍是粗浊有气:“栽啦?”
魏角面无表情,脸色青白:“弟子无能。”
刘大川怒道:“连你也罩不住?”
面颊抽搐了一下,魏角语声沙哑:“今晚走了眼,遇着了扎手货!”
刘大川的视线邪恶的投向燕铁衣身上,又转到冷凝绮脸上,他的视线甫一触及冷凝绮,聊猛的颤动了几次,然后,直楞楞的便像定住了。
这样的情景,与男人在这种情景下的思想念头,冷凝绮可是太熟悉太清楚了,她知道人们的眼神中表示的心意,尤其是,在此等目光下的心意──很自然也很熟稔的,冷凝绮跟着抛了个媚眼给刘大川。
不由自主的咧开大嘴,露出来两排三差不齐又黄秽的牙齿,刘大川正想报以微笑,又突然醒悟──他急忙闭上嘴巴,赶紧扮出那付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却暗中“——”的吞了一口口水。
站立在四周的刘大川手下,差不多都知道他们当家的这个“寡人之疾”,有查觉方才情况的,却也只敢放在肚子里啼笑──现在,他们光是笑都已笑不动了。
干咳一声,刘大川一指燕铁衣:“小蚤儿,可是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点点头,魏角道:“是的,还有那个女子!”
刘大川的目光又移了过去,迎接他目光的是冷凝绮那销魂蚀骨的如花媚笑,顿时,这位三爷心神晃荡,昏陶陶的有些迷糊了,魏角见状之下,心里有数,他急忙凑近一步,低促的道:“三爷谨慎,这女人艳如桃李,心如蛇蠍,先前一出手就干掉我们五个人!”
悚然一惊,刘大川疑惑的道:“出手杀了我们五名孩儿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一个?”
魏角道:“就是她!”
刘大川喃喃的道:“真叫人不敢相信,一朵花似的大姑娘,居然也有那么个歹毒法?看她柳腰窍细,不满一握,风都能吹得乱摇摆,那么白嫩的细肉,像豆腐似的一把捏得出水来,那张小脸,和画的有什么两样?这么标致的小娘子,美娇娇,竟会动手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五员?”
魏角低声道:“不错,三爷,看情形她就算再杀五十员,也不会皱皱眉头!”
透了口气,刘大川道:“有这话?”
魏角躬身道:“怎敢相瞒三爷?”
鼻孔像拉风箱一般粗浊的呼吸着,刘大川自言自语的道:“妈的,这事有点透着玄……”
魏角细声道:“弟子想从头再向三爷详禀一番,这个女人和那个小子。”
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刘大川不耐烦的道:“事情经过我已都知道了,他们先前去传警的时候已说得够详细;小蚤儿,这一男一女的身份来历你搞清楚了没有?”
神色有些尴尬,魏角道:“他们不肯‘露底’,如今只晓得这一男一女是夫妻!”
大吃一惊,刘大川愕然道:“什么?他们是夫妻?这女人嫁了?嫁给那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了!”
魏角颔首道:“正是,这女人的丈夫便是那小子。”
猛一咬牙,刘大川恨声道:“真是他妈的混球,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糟蹋了!”
魏角没有哼声,眼珠子却在碌碌不停的打转。
刘大川又望了望冷凝绮,冷凝绮也依然报以甜蜜的微笑盈盈,这位三爷似乎有些抗拒不住,赶紧移转视线瞪向燕铁衣,而当他的目光对着燕铁衣的时候,却已变得那样的凶狠贱忍了──有如一头攫取猎物前的黑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