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〇
燕铁衣双臂环抱胸前,淡淡的道:“别这么大方,其实,我也不会打你与财的念头,你也不可能让我打这个念头。”
冷凝绮道:“大当家,我可不只是说说玩的,对你,我真不在乎,只要我有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钱财你是满窖满仓,多得嫌累赘,但是,我保证你还没有经历过似我这样‘色艺’双全的女人,我就是我,任你权倾天下,威慑九州,也难找到像我这般完美的天然雕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苦笑着,燕铁衣道:“屡蒙青睐有加,毋任感荷,只是道殊不同,感情心领了!”
冷凝绮认真的道:“大当家,我这样做,纯是一种奉献,一种报答,也是一种感恩的表示,因为我所有的,你全有了,甚至更多更好,所以,我能够奉献给你的,便只有我的身子,大当家,这个身子已不清白,但却可以给你满足同快乐,而且,我不要名份,不要代价,更不会拖累你,甚至以后你想都不要再想一下,对於我,却将留刻一段隽永又珍贵的回忆,我浪荡一生,声名狼借,可是,我总算真正的将我自己奉献过一个值得我奉献的人!”
沉默了片刻,燕铁衣透了口气,道:“不可以。”
难过的垂下头,冷凝绮幽幽的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配不上你——”
燕铁衣温和的道:“不是这个问题,冷凝绮,只因为我们彼此之间还没有爱在滋生,若是将情感的发展及心意的表示连筑在肉慾上,就未免太过现实与丑陋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对这方面的也欠缺兴趣,冷凝绮,如果你一定认为必须报答我,往后好好做人,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恨恨的,冷凝绮道:“你真叫迂。”
燕铁衣平静的道:“这是我一贯为人的风格,否则,眼前的燕铁衣,就不会是现在人们口中所说的燕铁衣了。”
冷凝绮再试一次:“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你我永远不说!”
燕铁衣道:“君子慎独。”
无奈的笑笑,冷凝绮道:“好吧,郎君。”
燕铁衣一笑:“那是假戏,可别真做,你不知道,倘若再叫一声,我的心里都会紧一下。”
冷凝绮轻轻的道:“大当家,你真残忍,莫非连叫我过过干瘾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幻想,是憧憬,是做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吧,你也让我暂时沉醉一下。”
燕铁衣摇头道:“别说得那样凄惨,没这么严重。”
美艳的面庞上浮现着一抹深沉的悒郁,双瞳中也是那么一片朦胧的烟雾,冷凝绮的模样就像浸润在一杯醇酒里──苦涩,甜美,刹那时的兴奋同无限的虚空,但韵味却长:“当在那家赌场里,你说我是你妻子的时候,我全身冰冷,又有一股涨溢鼓炸的感觉,像血液都在奔腾沸烫了……这种滋味是由太多的兴奋与太多的欢愉所形成,那短暂的须臾里,我觉得真是你的妻子,忽然间,我对你好熟悉,好亲切,又好甜蜜,若是我们相聚在一起已有千百年,好像我们真是连心连体一样……理智告诉我这是假的,但我却拚命否认,想抓住那一刹那的激动同欢悦,把我自己埋葬其中,永远也别再面对现实,只是,我没办到,因为现实逼着我觉醒,那么快就觉醒了!”
燕铁衣凝视着她,没出声。
忽然摔摔头,冷凝绮勉强笑道:“很傻,也很痴,是吗?”
燕铁衣叹了口气,道:“叫我怎么说?”
咬咬下唇,冷凝绮毅然道:“大当家,我们走吧!”
燕铁衣讶异的道:“深宵赶路?何必这么急?稍稍憩歇一会,天就亮了,白天上道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