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也只有三个人,陛下以及藏经楼的老太监,还有那个背对他站在殿内的白发人。
不需要外放神识,温岳就已经感觉到了来人。
“奴婢叩见陛下。”
来人迅速跪伏在地上,赶忙叩首。
郑忠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心中忐忑不安,没有听到陛下的应话又不好抬头。
梁帝现在心情复杂,他感觉自己很没用,郑忠是自己的家奴,他没有办法处置。
不,是被逼迫的无法处置。
而且因为温岳成了仙师,也不再是他的臣子了。
仙师超然於世俗,是所有人的共识。
梁帝面对郑忠的叩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眉头紧锁,神色纠结却带着无奈,默然无言。
只能摆摆手,任凭温岳自行处置吧,他不想多管。
跪伏在地上的郑忠更加害怕了,心中不由得嘀咕:“怎么这么久了,陛下还没有让他起身?”
温岳抓起郑忠的衣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笑了起来:“我们终於见面了。”
只是那笑容显得莫名狰狞。
“你是何人?安敢在陛
郑忠怒喝,想要震开温岳,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温岳的掌控。
“我叫温岳。”
闻言,郑忠的瞳孔登时放大,他大惊失色,抬手指着温岳,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
“耿烈我已经料理,现在就该你了。”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温岳并没有动手,反而是很坦荡的告诉了郑忠。
温岳不急,涂山君也没有催促。其实在涂山君看来,还是让仇人当个憋屈的鬼好,没有必要为他们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像是当日他反噬赵世显和周良,若不是因为需要问周良问题,涂山君根本不会与之过多废话。
但是这就是温岳,他行事便是如此,会明确的告诉别人。
纵然大变之后性格上有所改变,依然保留着原先大部分的秉性。
“是你们挡了我的路。”
郑忠也很硬气,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温岳,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句话。
挡了路,就要清除。
难道要心慈手软的一辈子原地踏步,当个任人欺负的小太监,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随便哪一个管事都能要了他的小命,随便一个娘娘妃子都能杖毙他。
他想获得别人的尊重,更想不被欺负。
温岳微微点头:“好,你也算是个人物,既然说完了遗言,那就去死吧。”
“我不认命!”
郑忠大吼,身上的内气爆发,挥拳打向温岳。
一道淡色的屏障挡在郑忠的面前,阻挡了他的前进。
任凭他如何挥拳,都无法破开壁垒。
“为什么啊!”郑忠大吼。
这就是凡人和练气士的差距吗。
郑忠没有求助梁帝,当温岳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梁帝根本管不了现在的温岳。
一拳。
嘭的一声,郑忠的心脏前的胸骨当即凹陷下去。
心脏被这一拳打碎。
郑忠的双眼黯淡,身躯微微抽动了两下再没有任何的生息,身躯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温岳大手一爪,将郑忠的魂魄拽出来。
使用法力将魂魄磨的粉碎,最后只剩下点点星光从温岳的手指缝隙之间溜走。
等梁帝回过神来的时候温岳已经走了。
梁帝坐在座椅上,望着门口怔怔然出神,呢喃问道:“成老,难道连您都没办法阻止他吗?”
立於梁帝身旁的那个老太监看向门口,又看了看深受打击的梁帝,随后摇了摇头。
他能够阻止温岳,但是他挡不住前大殿立於温岳身后的那位护道阴灵。
那是比他更加强大的存在。
“没办法。”
“他很强,强的出奇。”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梁帝的耳朵里。
梁帝也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他最后长叹了一声:“原来,长生比权势更令人向往。”
梁帝认清了现实,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修行中人不干涉世俗的原因。
是因为他们太强大了,稍微干涉就会死很多人。
说到底,他终究只是凡人。
就是将事情报给上宗,五灵宗可能不仅不会管,甚至还会觉得,凡人竟然敢冒犯练气士,杀的好。
等梁帝回过神想要寻找成老的时候,身旁早已经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