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魂呢(2 / 2)

涂山君走到丁邪的身旁,神识牢牢锁定丁家老祖。

以假丹的心境,根本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入魔,就是放任杂念滋生,也只是废些手段而已。

刚才黑气蒸腾的场景怎么都透露着古怪。

不过,魔猿定意拳真意足以将其震灭压制。

本身这门真意就足够强横,涂山君又进阶金丹之境,就是同阶有人快要入魔也能给拽回来。

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

若是要战斗,纵然丁邪会手下留情。

他涂山君可不会心慈手软。

既要为敌,则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只要丁邪开口,今夜即可屠尽。

无言,却是最坚定的支持。

丁邪松开手,有了片刻的恍忽,闭上双眼却历历在目。

……

母亲放下了灵术的小册。

紧接着便是。

“三宝,跪下!”

喝声落下,丁邪翻身跪在双亲的面前。

伏地时,地上的尘土粘在脸上,混着泪水成了泥水,将原本英俊的面容涂抹。

“我与你爹死后,不要寻家族之人的麻烦。”

“三宝,你可答应爹娘这最后的遗愿?”

他知道,爹娘就在等他一句话。

泪如泉涌,哽咽在喉,就连身躯都跟着颤抖。

堂堂筑基巅峰,心境假丹的修士,却给不出一个回答。

夜无声。

毫无生机的爹娘端坐在桌桉前,等待着丁邪的回答。

丁父丁母知道三宝有主见。

但正因如此,一旦三宝没了约束,只会爆发更加剧烈的冲突。

上次就出现端倪,如今三宝筑基巅峰,身侧还有金丹修士压阵,最后与家族只会两败俱伤。

这是他们两人不想看见的局面。

“难道要爹娘求你才行吗?”

“那好……”

丁邪猛地咬紧牙关,数枚牙齿出现裂纹,裂隙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浸染了牙龈口腔。

腥甜的味道充盈,却只觉得苦涩。

伏地叩首,重重落下。

“孩儿,答应!”

……

早已察觉出事情不对的涂山君并没有使用神识窥探。

他也没有探究别人私事的心思。

五感六识更是压到了最低,所以他并不知道丁邪入门之后和家人说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如此紧迫,呼啸声刚起丁家族人就聚集而来,也不给他有什么反应的机会。

倒是丁家老祖竟会主动低头道歉,甚至翻手祭出那道紫符。

这是涂山君没有想到的。

不管对方何意,涂山君并没有放松警惕,更没有因为自己修为身处同阶顶峰便轻视。

……

回过神来的丁邪松开攥的发白的手。

鼓噪的青筋隐去,只剩下冷如寒霜的面容,双目刺骨的阴寒渐渐褪去,只留下古井无波的冷漠。

沉默。

顶着澹澹的月光,丁邪转身往房门走去,在门槛前停下。

嘴唇震颤,目光季动。

像是强忍着什么似的吐出话来:

“将他们二老的魂魄给我。”

“我不知道家族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也丝毫不关心这些事。”

“从今往后,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涂山君皱起眉头,神识一扫,房内竟没有丁邪双亲的魂魄留存,怪不得这时候丁邪会开口问询魂魄之事。

因为不想掺和窥视,所以涂山君起初并没有关注。

现在再看, 此事分明透露诡异。

丁邪能强忍龙胡之痛冷静下来,不光是定意拳真意的原因,双亲魂魄被他人攥在手中,也是很主要的原因。

话音入耳涂山君目光愈凌厉,鬼手敞开就要结天道印凝聚法域。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免不了一场恶战,正好丁家所有的顶尖战力都汇聚於此,省得他再废功夫。

眼见那身披黑袍的金丹鬼修要结法域之印,丁家老祖面色顿时严肃了起来:“老夫并没有扣下他们两人的魂魄。”

“早先,老夫极力阻止,正是觉得还可再救,又怎会如此。”

“家族……”

丁传礼上前之时,迎面对上金丹境的涂山君。

他记得涂山君,三年前他们两人都是筑基巅峰,那时黑袍鬼修修为还有波动,没想到今日一见,对方的修为稳固浑厚,分明具备了冲击金丹中期的资本。

不说本就与丁邪双亲达成协议。

就是现在造成误会,两大金丹动起手来,北落山都可能被打烂掉。

那时的损失难以计数。

“够了!”

“魂魄何在?!”

“魂呢!!”两字近乎是咆孝着脱口。

涂山君直视丁家老祖,缓缓开口道:“道友,将我兄弟爹娘的魂魄还来。”

丁家老祖摇头道:“涉及家族根基隐秘,老夫也无能为力。”

“若是道友可胜过老夫,自不会再继续阻拦。”

涂山君并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丁邪。

目光蕴藏的询问只有两种:“要死的还是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