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背叛(上)
张洁的心没来由地一颤,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峰,颤声道:「你……难道你想杀我灭口?」
秦峰呵呵一笑,道:「你认为呢?我想杀你灭口的话,用得着费力救你吗?」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峰笑呵呵地道:「当然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密罗1
「不可能!」张洁斩钉截铁地道:「虽然我也讨厌我哥,但是老爷子对我有恩。老爷子让我跟我哥住一起,就是希望我能保护他。现在我哥死了,老爷子问起我来,我能说我不知道真相吗?这绝对不可能!」
秦峰耸耸肩膀,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只好……」说着,他一只手缓缓按向张洁的肩膀。
张洁眼中闪过几分幽怨,几分绝望,她的手甚至还抖了一抖,似乎想要挡住秦峰的手掌。但是她终於还是没动,她闭上眼,任秦峰那只看上去重逾千钧的手掌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没有想像中狂暴的真气涌入自己体内,将自己的内脏全部破坏的情形发生。她张开眼,却见秦峰只是轻柔而随意地抚摩着自己的肩膀,眼神中有着一抹赞赏之色。
「知恩图报,恩怨分明,你很好,我喜欢。」秦峰微笑道:「听说你是神州杀手组织的骨干,亚洲第一快手暗夜舞者。据说你出任务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再难杀的目标都逃不过你的狙杀,从来没有失手过。而我认识的一个警官则告诉我,你在黑道上的外号叫百人斩魔女,杀的人超过一百。呵呵,一个超级杀手,一个黑道枭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听,性格也够恶劣的,但是这份执着,却让我有些敬佩。」
张洁越听越心惊,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我就是暗夜舞者?」
她此时已经乱了方寸,如果换一种情形,恐怕就算秦峰证据确凿地说她就是暗夜舞者,她也不会承认。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秦峰笑吟吟地挑起她的下巴,说道:「我知道你们做杀手的,一定得有很多仇家。你说,要是我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引起了你的仇家甚至政府的注意,你的组织会不会保你?」
张洁叹了口气,道:「你尽管说吧,大不了一死。但是你如果想用我的命来威胁我,让我隐瞒今晚的真相,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我说了,我喜欢你。」秦峰笑道:「既然我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杀你?今天我来这里杀人,没有任何目击证人,也没留下任何线索。我唯一的威胁就是你,若是你把真相泄露出去的话,我势必会被张家调动所有的力量追杀。」
「那,那你快逃吧!」张洁的语气已经像是哀求,「我求你了,带上你的女朋友们快逃吧,离开A市,走得远远的,走到老爷子的势力触碰不到的地方,你就安全了。」
「我为什么要逃?」秦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我非常喜欢一句古语,说是『防患於未燃』。你看,你会泄露今晚的真相,而张家又要对付我。但是我既不想跑路,又不希望自己和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怎么办呢?办法还是有滴。」
「你……」张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要……」
「呵呵,呵呵,」秦峰无害地笑着,笑容甚至有些傻憨,「我没有办法啊!其实所有的事情都要着落在你身上啊!张家那些老爷、姑爷的命,全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啊!你看,现在还早得很,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我的功夫你也见识过了,杀几个人……用不着多长时间吧?」
张洁沉默良久,才长叹了口气,说道:「你好狠。实在没有想到,你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高中生。」
「你的真面目又有多少人知道呢?」秦峰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和我同校的学妹吧,今年高二。」
张洁摇了摇头,道:「我哥真是活该,怎么能惹上你了呢?」
「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各人也有各人的不幸。」秦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哥这十几年享受的,已经超过了很多普通人几辈子所享受的,所以他应该死而无憾。」
张洁幽幽地道:「你走吧,我会隐瞒今晚的真相的。以后……张家的人不会找你麻烦的。」
秦峰点了点头,「那样最好,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做一回冷血屠夫。」
说着,他在张洁的乳房上轻轻抚摸一把,跳下床去,说道:「走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张洁苦笑道:「你好像已经抓住了我的罩门,你想问什么,我能不答吗?」
秦峰道:「那好,能不能告诉我,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师承何派?这世上像你一样的功夫高手还有多少?你知道,我并不是想打探你门派的情况,这点江湖规矩,武侠小说中说得很清楚。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是否还有很多同行,否则的话,也太寂寞了。」
张洁又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我的门派叫『幻魔门』,除我师父之外,我还没见过一个功夫高手。师父是否有师兄弟,我是否有师兄弟,我都不知道。」
「幻魔门……幻魔门……」秦峰喃喃念了一阵,点头道:「谢谢!」说罢,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跃而下,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洁在窗前盯着那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伫立了好一阵,等那背影完全消失之后,她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过了好久,电话接通了。她面无表情地说道:「爸,哥死了……是被人杀的,杀手……我没看到……」
第五章背叛(下)
张知仁今年六十一岁,年青时扛过枪,打过仗。复员了以后开了个小酒厂,卖勾兑白酒起家,用十年的时候把小酒厂发展成了一个大型的酒业公司。
再往后,他把酒业公司扩展成仁昌集团,开养殖场、包装厂、酒精厂,又用十年的时间,赚到了十亿家财。
这个商业上的奇才不甘心就此满足,行业领域渐渐涉及到超市、地产等等,再用十年时间,到仁昌集团在亚美历加国纳斯达克上市之后,总资产已至一百二十亿,还是美元。仁昌集团成为A市及其周边城市当仁不让的第一龙头,张知仁也以一百二十亿美元的身家跻身华夏国富豪榜前二十位。
这位老人的思想很封建,他表面上对男女一视同仁,但是传宗接代的观念却深入骨髓。他四十三岁那年,才有了一个张昌羽这唯一一个儿子。
现在张昌羽死了,这位身材瘦长,满头花发,面容阴沉得近乎扭曲的老人,站在儿子死不瞑目的屍体前,眼神如死灰般黯淡。
他的身后站着张家的几个重要人物。
大女儿张凤以及身为A市警局局长的大女婿王涛华,二女王莲以及身为A市法院院长的朱中德,小女儿张洁,中年管家张大富。
五十多个黑西装保镖将张家别墅团团围住,七辆警车停在别墅门前,三十多个警察在现场忙碌不休。
一个法医有些局促地站在张昌羽的屍体旁,在张家老爷子还没同意动手之前,这小小的法医根本不敢有所动作。
凝视着儿子的屍体,张知仁沉默了好一阵,才冷声道:「凤儿,把最近和我们有生意上纠纷的单位个人的名单列出来。」
张凤点头应了声是。谁都知道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爷子准备对所有的可疑对像动手了,一个都不想放过。A市看来从明天起,就要发生大地震了。
「莲儿,明天去羽儿的学校,把所有和羽儿有矛盾的学生的名单给我列出来。我不能让羽儿走得也不心安,得多送几个人下去陪他。呵呵,羽儿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玩玩小女孩,欺负些小孩子……男孩子嘛,都是这样的。」张知仁已经陷入一种冷静的疯狂,他的语气并不激烈,沉着地发着令。但是他的命令,却让所有的人不寒而栗。
当着警察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明确地表达出自己展开血腥报复的想法,整个A市恐怕也只有张昌羽一人。
「这……不好吧?」张莲犹豫了一下,「这样恐怕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有什么不好的?」张知仁冷冷地扫了二女儿一眼,冰冷的目光顿时让张莲吞下了后面的话,「你们要记住,羽儿死了,你们身为姐姐、姐夫,就有义务替他报仇。影响?谁死了有我儿子死了的影响大?」
张莲默默叹了口气,应了声是。
「涛华啊,你明天撒网吧,把所有流窜到A市的罪犯都抓起来,尤其是身上有命案的。他们那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来给我儿殉葬也好。」张知仁淡淡地吩咐大女婿。
王涛华很干练地点了点头。
「还有黑道……黑道……」张知仁默默念了几遍,对管家张大富说道:「大富,明天把小洁手下的人动员起来,砸平所有黑道的场子,把他们老大都给我抓起来,死活不论!好了,现在开始给羽儿验屍吧。小洁,你跟我来。」
张洁随着张知仁忐忑不安地来到楼上,进了书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张知仁背着手望着漆黑的窗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把今天的事情给我详细说一遍。」
张洁说道:「今天……今天我在楼上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到一声惨叫。当我赶到楼下时,哥已经死了,保镖也死了好几个……」
「废物!」张知仁终於撕下了冷静沉着的外衣,他回过头来怒吼一句,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张洁脸上,将她光洁的面颊抽出大块浮肿,「你他妈就是一废物!」
他指着张洁,吼道:「老子把你领回来做什么的?老子养你是做什么的?妈的,老子是让你保护我儿子的!现在他死了,你怎么没去死?你不是枪法很好吗?你怎么就没保住我儿子?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谁杀了我儿子,是谁杀了我儿子!」说到这句话,他面孔变得无比扭曲狰狞,双手狠狠地掐住了张洁的脖子,疯狂地摇晃着。
「爸……」张洁不敢运功震开张知仁,艰难地呼吸着,脸涨得通红。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这个野丫头,要不是看你身手不错,你当我会把你领回来浪费粮食把你养着?啊?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姓张?配当我张知仁的女儿?我告诉你,你就是一野种,我就是把你当条狗一样养着!」张知仁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儿子活着你才有活着的必要,我儿子死了,你他妈的这条命就不用留下了!妈的,老子知道羽儿一直喜欢你,他想干你,妈的,老子现在就掐死你,让你给他陪葬,让他在阴间干得你再死一回!给我死!」
张洁震惊了,她瞪大双眼,眼中几乎完全失去了神彩。张知仁的话像一记记重锤,不停地锤打着她的心脏,最后一句话则彻底将她的心粉碎。她不停地流着泪,身子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任张知仁掐着她的脖子甩动。
张知仁当过兵,打仗,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手依然有力。他掐得很用力,张洁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顿了,眼泪不断地往下淌,眼珠子似是在往外凸,舌头不受控制地往外吐。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和支柱,她忘了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这个老人立毙掌下。
「嘶……」一声撕裂的大响,张知仁不知何时,腾出一只手来,撕下了张洁上半身的半边裙子,又狠狠地一把将她的内衣扯了下来,雪白的右乳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兔子一般跳动。
但是这一撕,也让张洁清醒了过来!
第六章当女孩爱上男孩
张洁没有杀张知仁。
当她被张知仁出格的举动惊醒过来时,稍一运劲,便震开了张知仁的双手,震裂了他的虎口。她举起手掌,那掌上泛着晶莹如玉的金属光泽向着张知仁头顶拍落时,老人癫狂、绝望的眼神却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掌拍下去。
毕竟他曾把她当作女儿养了数年,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毕竟在这几年间,他都尽可能地宠着她,爱着她,让从婴儿时就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