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姚珍珠立即又满怀斗志。
她从来不会认输,而已不会轻易放弃,只要靠努力可以活下去,那她就努力。
当年她可以自卖自身,入宫为婢,也可以为了活命,选择去毓庆宫,成为太孙司寝宫女。
现在,既然留在毓庆宫有危险,那她就果断跟着李宿走。
无论外面是什么样子,无论出宫以后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她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就不后悔。
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她也从来不后悔。
姚珍珠深吸口气,眼眸里有着笃定的光辉。
她轻唤:“喜桂。”
喜桂放下手里的面团,在围裙上仔细抆干净,过来姚珍珠身边作揖。
“小主。”
姚珍珠垂下眼眸,她道:“喜桂,你去请吴大厨,我有话说。”
喜桂立即退了下去。
不多时,吴鱼羊红着眼过来了。
他三十几许的年纪,许久未曾熬夜,这么猛然熬一宿,精神就有些受不住。
姚珍珠扶着椅背起身,直接站了起来。
她道:“辛苦吴大厨。”
吴鱼羊没抱怨,甚至都没什么气闷憋屈的情绪,他很淡定:“这都是我应当做的,小主尽管吩咐。”
姚珍珠轻声细语:“吴大厨,我需要你准备些东西。”
“不,我需要你明日早起亲自去一趟御膳房,要平日三倍的份例,就说宫里要庆贺新年。”
姚珍珠自打成为诏训,一直都很客气。
除了平日里会过来小厨房自己侍弄些吃食,很少命令宫人替她办事。
她也不怎么当自己是这毓庆宫的正经贵人。
但她自己客气,做臣属的却要懂事听话。
姚珍珠确实只是诏训,可这位诏训是毓庆宫的独一份,她做什么太孙殿下都说好,这就足够让吴鱼羊对她恭敬。
听到姚珍珠头一次拆迁,吴鱼羊一开始没怎么明白,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大双眼。
都是宫里老人,对这些变动分外敏感。
姚诏训大半夜开小厨房,忙了一夜都没停,做了这许多吃食之后,还让他多领份例。
为什么?
肯定是宫里要有变数。
姚珍珠能知道,或者能猜到,只因她是太孙殿下的身边人,又可能这是太孙殿下的命令。
吴鱼羊立即正色道:“小主放心,明日我便去寻周姑姑,取毓庆宫的腰牌领份例,肉蛋菜都领三份,米面粮油按整季支取。”
这一说,就显得他很周全。
姚珍珠点点头,很满意。
她又说:“另外,我需要咸鸭蛋、五香粉、糖、盐等调料,每一份单独包三两。鸭蛋要十个。”
她见过饥荒,经过灾年,自然知道什么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