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馘邪役鬼篆飞丹(1 / 2)

御煞 寻春续昼 2118 字 2个月前

第197章 馘邪役鬼篆飞丹

人身脊柱,有骨三十二块,分颈椎、胸椎、腰椎、骶椎、尾骨五部,此人身骨相之关隘,经络之要旨,性命之枢机。

玄元两道经文皆以密语称之,或曰昆仑,或曰大龙,应在人身处,皆是脊柱所在。

而这一部《太阴雷池豢龙炼髓元典》,其法门根髓要旨,便在於以人身性命之枢机,养炼天地之枢机!

谓之太阴者,是以此雷霆法力之相性,取浊煞洗炼而成极阴之雷霆,只端看此道,便是十成十的元门魔功秘法。

谓之雷池者,是以此部修法之关隘,在於自脊柱大龙中,依三十二块椎骨,开辟三十二座太阴雷池,大龙贯穿,脊柱浑然一体,是以印证太阴雷霆法力浩渺无竭。

谓之豢龙者,是以此部修法之义理,於玄元密语之中,称其大龙而弃之昆仑,是取龙相之隐逸与磅礴,以龙相印证雷相;龙首显照而道躯隐没层云者,是以“道”之形体也,故而“豢龙”者,实则是“养道”也。

谓之炼髓者,是以此部修法之昭着所在,修法凡有所成,雷池凡有所辟,皆因人身骨相浑然一体,於周身骨骼之中有所应照,遍布“太阴雷篆”之文字,以雷霆意蕴洗炼血髓,使道躯气血愈盛,近乎魂血一体,近乎经雷锻铸而万劫不磨。

而又,谓之元典者……

也正是看到了这里,倏忽间,楚维阳猛地有心神悸动,紧接着,悬照在灵台之上的《屍解炼形图》明光大放,磅礴的意蕴呼啸而至,将楚维阳那磅礴的思感念头一扫而空的闪瞬,更将那悬照在心神之中的太阴雷篆文字尽数都隔绝在神念之外。

哪怕楚维阳还未曾将《太阴雷池豢龙炼髓元典》的第一篇总纲彻底读罢,此时间,却仍旧难掩心中的惊诧。

他乃至有了些惊惶的情绪。

紧接着,楚维阳颇有些惊疑不定的声音透过法剑的禁制,传递给了另一端的淳於芷去。

这等大事情,也非得是淳於芷这般曾经驻足高邈的人才能够观瞧的真切。

“芷姑娘,那老梆子莫不是在故意坑我?我只与他真真假假的分说了些事情,甚么证道事机,尽都是瞧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怎么竟教他送我这么一份大礼?这元典……难不成,他想要借着因果之力,反来算计了我一步?”

无外乎楚维阳这般惊诧,而是因为楚维阳粗略的看过了第一篇总纲之后,方才明白何为“典”。

所谓元典,便是意味着内里不只是修持太阴雷霆的法门本身,另有完整的太阴雷篆、太阴雷霆符籙、太阴雷霆术法。

就好似是昔日里楚维阳尚且未曾洞见自身水火相济的前路时,倏忽间一梦仙缘,不仅仅得到了《云霁经》,更得到了完整且与法门相匹配的《丹韵五煞符经咒》之类的秘法,等同於教楚维阳完整的得到了天泰道城谢家的完整法统。

当然,若是以法统论及,这《太阴雷池豢龙炼髓元典》还缺了一部分,需得再补上相匹配的宝器炼法、遁术、丹方之类,才算是完整。

可即便如此,哪怕有着太阴雷篆的用法过於冷僻、符籙与术法本身不够全面、可选择的种类稀少、尽数桎梏在以法门为源等诸般瑕疵,但在楚维阳的眼中,仍旧觉得可以将其视之为一部袖珍版本的雷道法统了。

哪怕再加上玄元有别,这其中因果之力的沉重,都教楚维阳觉得似是有千万钧之力压下。

这便是那“元典”二字的重量!

也正因为有着这般顾虑,遂教楚维阳有了此问。

而闻听得此言,原地里,淳於芷一时间却未曾回话,她似是细细地思量了许久,方才冷静的开口,清丽的声音恍如溪流潺潺淌过,冲刷去了楚维阳心神之中的些许躁意。

“无妨!这天底下的因果之说,虽说冥冥之中皆有映照,可从来也都不是半斤对八两这般严丝合缝的事情,人心的思感与念头,亦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分量。

彼时,你觉得真真假假并不重要,在他的眼中,这便是甚么不得了的证道事机,故而於他而言,用这么一部太阴雷霆法统来换取自己的金丹道果,是值得的事情。

而再到如今,灾劫里面发生了甚么事情,你我尽都无从知晓,只是眼看着已然凤平浪将,只有余韵在外海深处,便意味着事情已经了结清楚,甚么样的因果都在其中了。

彼时即便是合该有应,也该是在你晋升筑基的过程之中便已经应照因果了,既然你能够顺利出关,一路行至此地,坦途也似,便意味着因果之力已经彻底消解。

当然,你若是心中不安,平日里躲着神宵宗修士走就是了,他已到寿,若事情不成,身死道消就在眼前,到时候,甚么因果之力,便是仍旧残存,也该烟消云散去了。

倘若是他真个证道了金丹境界,嘿!到时候假的成真的,怎么,金丹道果还换不来一部元门雷法?所以,横竖都有你的出路走,放宽心罢,且安稳修行便是!”

闻听得淳於芷这般说,霎时间,便也教楚维阳想明白了其中的枝节。

这并非是谁比谁神智清明,谁比谁念头聪慧。

这实则是楚维阳与淳於芷思考此事的角度大有迥异,而淳於芷的思虑角度,更与这人世间的芸芸修士所相类,也正因此,愈教楚维阳所信服。

想通了枝节之后,楚维阳遂心神安稳下来,这才随着念头一转,倏忽间那洞照明光的《屍解炼形图》尽都收敛着磅礴道韵,紧守在灵台之上。

而随着那层帷幕的消减,楚维阳的心神之中,那一枚枚散着寒意的太阴雷篆再度显照於楚维阳那磅礴的思感与念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