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着灵浮岛和琅霄山道场的缘故,楚维阳在近日里长久的接触着须弥之力的演变,只是整座道场真个演化至洞天福地的过程,这几日之中,都已经被楚维阳在心神里预演过了千百万次。
而如今,这百花法阵,则是从另一个层面,另一种道与法的修途里,向楚维阳展露着须弥之力的另一个层面的变化与运用。
借助着《折花经》,楚维阳能够明晰的感应到百花法阵内里的灵光兜转变化,哪怕百花之道不全,楚维阳独修一道,更像是百花楼的外门弟子,也正因此,未能看尽法阵之中灵光流转之全貌,许是只得见其中百一之气韵。
但全不全貌的,对於楚维阳而言则并不重要,这种方向与经验本身,才是真正教楚维阳觉得有所收获之处。
而想来,师雨亭切实的掌握着百界云舫,尤其是这一间还是她自己的静室,许是内里发生的窍毫变化,都在师雨亭的感应之中。
因而,正当楚维阳参悟得差不多,缓缓地将目光从四壁的纹路上收回目光时,好巧不巧,一息不快也一息不慢的,正是师雨亭缓缓地推开了门扉。
“师兄,东西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与青荷遂才施施然起身,迎面朝着师雨亭走去时,楚维阳便已经接过了师雨亭递来的那枚干坤囊。
“师妹一同来看一看罢。”
闻听得此言时,师雨亭眼眉有些放亮,她显然是又感受到了甚么运数与底蕴的变化。
因而,一时间师雨亭笑的灿烂,而也正是这般肩膀的颤抖,复又教楚维阳的目光落下。
直至此刻,楚维阳方才发觉,只是去取这枚干坤囊的功夫,师雨亭竟然都换了一身衣裳,仍旧是和刚刚那身素袍一般无二的款式,从模样到花纹都没有分毫的变化,唯一的区别便是,走到近前时才教楚维阳发觉,这一件显得更为轻薄了许多。
许是察觉到了楚维阳的目光,因而在不着痕迹之间,师雨亭轻轻的晃动着身形,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只数息间,诸般风貌竟教楚维阳全数瞧得了真切。
“妾身真的可以去看?不会耽误师兄的事情罢?”
许是在昔日那一舞之后,师雨亭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和楚维阳之间关系的远近。
而闻听得此言,楚维阳倒是颇坦然的点了点头。
“师妹去看看自是无妨的,说不得,还有教师妹指点和帮忙的地方呢。”
楚维阳想的很是明白,同样是须弥变化,自己才刚刚入门,师雨亭才是此道的方家。
道场的须弥变化,未必就比百花楼的法阵高明,但总归是这般须弥之力在不同层面与方向上的演化,许是能够给师雨亭以截然不同的收获。
而且,在经历了齐飞琼对於血煞道诸法的慎重与在意之后,楚维阳也后知后觉般的发现了,自己所“独创”的实证法,实则是迥异於诸修所习惯的诸般法门之外的印证法门!
比起印证的内容和过程,这实证法本身,许是显得更为重要与珍贵一些。
他亦希望师雨亭能够於此处多有些许的收获,毕竟,叩开证道门扉,哪怕是楚维阳都可以想见,那该是多么浑厚的底蕴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见得了楚维阳态度的郑重,原地里,师雨亭脸上的温柔笑容已然是极盛。
“哪里有甚么指点和帮忙,差遣妾身,也不过是师兄说句话的事情。”
只是话音落下时,师雨亭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旁仍旧抱着楚维阳臂膀的青荷一眼。
可青荷却浑似是毫无所知一般,反而是凤眸微眯,一副分明看到了却也硬要装作没看到的态度。
狠狠地瞪了青荷一眼,师雨亭到底没再说些甚么,只是赌气也似的,缓步走到了楚维阳的另一旁,将那空着的手臂也拥进了怀抱之中。
只是原地里的楚维阳,却分明古怪的觉着,师雨亭刚刚那般多的神态细微的变化,实则便只是为了最后的动作呢?
一时间,竟不知是师雨亭心思多,还是面皮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