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教你个乖,以一宗道子的身份,想要将诸宗道子都谋算进其中去,真以为自己是玉树龙王吗?谁给你们这样的底气的?
这一环又一环的嵌套之中,你们甚至无法掌控着这些‘回环’本身!便譬如是……譬如是小孟道友你,找上了贫道来,再到咱们这会儿。
这大抵不会是你姐姐的想法,该是你自作聪明罢?
打从最一开始,你就在利用贫道,利用贫道和琅霄山主之间的仇怨,这没甚么,本也只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你不该自觉地利用了贫道,便超然了起来,更要将贫道当成是甚么蠢物,用的时候便师兄师兄的喊着,不用的时候便想着怎么甩开在一旁。
这天底下,除了骗傻子,没有这样的好事儿!
当然,贫道说过了,这本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所以你利用了贫道,贫道不生气,甚至打算帮一帮你,帮一帮小孟道友,将这桩事情做得尽善尽美!”
原地里,小孟道人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发白了。
就像是他给张都说了这么些,甚至带着张都一同往白骨观去了,为的便是要将张都给“拖下水”一样。
这会儿张都说得越多,越证明着张都在自己身上的谋算颇深,而愈是这般,对於小孟道人而言,便只剩了两条路,要么配合,要么守秘。
而唯有死人,才能够真正的守秘!
只这样想着,再看着张都的目光,再看向四下里空旷寂寥的环境。
小孟道人已然是打心底里发寒。
“师兄……师兄……你……”
刚刚的时候,小孟道人笑的有多矜持,那么此刻,小孟道人的脸色扭曲的便有多么的狼狈。
而瞧见小孟道人的反应,原地里,张都反而稍稍咧嘴笑了笑。
“贫道已经不计前嫌,要准备帮道友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了,小孟道友,你不说是感谢贫道,至少,至少也不应该惊惧贫道罢?
你看,天底下浑是没有这样的道理可言!
收收心思,咱么先论一论这件事儿本身,你看,你们原先的打算,已经被贫道推翻了,咱们要想做到更好,便须得从另一条路上想办法,事机本身也就这样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而只能在短时间内,更多的聚拢诸宗的道友们了!
如此,事情一经磋磨起来,早先时的事机,便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理由。
昔日贫道在外海深处召开酒会丹宴,还有老龙王坐镇镜缘仙岛召开宴饮,实则都是这样的道理,从始至终,火龙岛都只是个理由而已,没了它还有第二家。
放心,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一次,贫道说的,便不会有错!
不过邀请诸宗道友的时候,便须得对症下药,如此才能够引动声势,这件事儿咱们需得好生琢磨一下。
最后,才是由你,上明宫的道子,出面串联诸位。”
听得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孟道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已然能够想象到事情发生之后,自己即将面对的疾风骤雨,乃至於师门长辈的威严所传递而来的惊惶。
“我……我……我……”
他直至此刻,才明白过来,一朝的自作聪明,到底给自己带来了怎么样的恶果。
而这世上,在真正的修为与实力差距的面前,一切阳谋,尽都是无用的。
而原地里,张都却笑的诡异,一边笑着,一边抬手摸着脸颊。
那里隐约还能够看到一道刀痕留下的浅疤。
“狗一样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谋算的是什么样的人?他砸断了贫道的脊骨,抢走了本该是贫道的炉鼎,乃至於留下了这道疤痕——
可是贫道怕他怕的要死!
到底不是甚么阻道之仇,抢了炉鼎又不是戕害了贫道甚么至亲,我几乎已经快要将这件事情放下了,我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诸般了,甚至连这道疤痕中的雷炁都快教贫道消磨干净了。
可是你非得找上门来,非得要替贫道觉得,这里边有甚么生死大仇,绝世大恨,非得要在贫道也将要愈合的疤痕上再撕裂开疮口来,还往里边撒盐!
你!凭甚么!要替贫道恨谁!
渣滓!阴物!发蠢的臭虫!
如今连你这样的渣滓都要瞧不起贫道?鬣狗一样的东西!
你不倒霉,谁倒霉?”
说话之间,张都几步路,已然立身在了那小孟道人的近前。
道子之间,差距亦甚是明晰,面对着张都那狰狞可怖的笑容,自始至终,小孟道人甚至没有丝毫反抗的余裕,便已经在那暴虐的气息面前瑟瑟发抖起来。
而张都已经扬起了手,一下又一下的拍在了小孟道人的脸颊上,自己留下疤痕的同样位置。
“那便试一试好了,反正事情尽都是你上明宫做下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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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