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求订阅!)
好在,面对着那百花缭乱的纷繁秘法,楚维阳并不需要刻意的抚平心境。
对於道与法的参悟,对於修法参悟本身的渴求,在当楚维阳灵台上空洞照玄真宝鉴,以丹道意蕴来为那封禁在金针之下的血煞道孽修来调养周天经络时,伴随着心神的一点点沉浸,楚维阳遂将诸般抛之於心神之外,愈见得忘我。
自然,已入忘我之境,便浑无分神之说。
原地里,屏风后面,师雨亭的脸色稍稍有些僵硬,羞恼倒还不至於,但是之前在青荷面前展露的那颇有些欠揍的得意忘形、眉飞色舞的眉眼变化,便伴随着楚维阳这般的沉浸,而登时间烟消云散了去。
师雨亭张了张嘴,闪瞬间,那神情之中满是错愕表情,她像是浑没有想到,暗戳戳的定胜了青荷这里之后,竟然一转头便输在了这儿。
人生吊诡之处,可见一斑。
她甚至严格而言,不是输给了谁,不是输给了有形的人,而是无形的道与法。
这样想,她实则是输给了楚维阳的向道之心,输给了楚维阳这个人。
这般想着,师雨亭的脸上,那原本的错愕表情也一点点消减着,一时间,她竟不知该为自己这番败落感到羞恼还是欢喜。
只是难免的,浑似是道消魔长一般,师雨亭这儿一息间神情几若三变,自然而然,便该轮到青荷抿着嘴,颇矜持的笑了起来,她双手捏着莲花法印,提举着那玉壶,下巴朝着师雨亭这里稍稍扬起。
青荷的“道行”自然还没有修行到那眉眼的变化可以说话的地步,可是师雨亭只看着这样的动作,便一时间心中郁结,只觉得早先时自己朝着青荷所言说的诸般,尽都伴随着这样的动作,尽数回返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这一回,便真真的要有羞恼与愠怒凭生了,可许是眼前的境遇,教师雨亭收敛了些,分明是做师父的人,这会儿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不甘心也要回瞪青荷一眼。
那眉眼间的话语,分明是在说:便是老娘输了这阵,你也浑没有赢呢,得意些甚么!
只是瞧见师雨亭这般真着的眉眼变化,分明已经看懂了无声息间师雨亭所言说的那些,可这回青荷却像是有了定力,不仅神情未曾有所变化,便连那矜持的笑容也一点点变得晦涩起来,乃至於因为这种朦胧晦涩本身,愈见得傲然。
於是,青荷这样的笑,直接笑得师雨亭这里,脸上的神情尽数都消减了去,最后,只剩了纯粹的不明所以的表情。
而这般无声息间的交锋,终於在楚维阳印证着丹道底蕴,将这血煞道孽修的内周天经络伤势尽数调养完毕,复又在此过程之中,进一步的将赤骨鳞鱼的妖脉往此獠的血髓之中熔炼了去。
这是则是血煞道修行之中极饮鸩止渴的一步,妖脉朝着血髓的渗透,许是能够教修士短时间内见得便宜,可是这妖化的过程,便意味着修士本身在一点点脱离道法的掌控,在反向的被妖脉的力量所驾驭。
看起短时间内峥嵘,眼前的路通衢,可实则走过这段之后,前方的道途只会越走越窄。
当然,面对着此獠,楚维阳是断不会有这样的忧虑可言了。
楚维阳要的,便是短时间内的峥嵘肆虐与极尽升华,甚么长久之道,浑不是这孽修该思量的事情。
甚至这实证法的印证过程,也是楚维阳试探此獠极限的过程,盖因为若无意外,经历过这一般印证之后,楚维阳将会把对於灵材和繁复之数的无上宝材的预处理交给此獠来做。
而不论是处理灵材,还是熔炼无上宝材,要做到这些,都需得此獠的根底再厚实一分,再更进一步。
也正此时,楚维阳一扬手时,那堆积在桌案上的诸般玉简便已经尽数虚悬在了楚维阳的身侧。
与此同时,伴随着手印落下,玄真宝鉴直接虚悬在了半空之中,与诸般玉简角质与共鸣的闪瞬间,复又将一道幽光打落在了此獠尚且昏厥的眉心之中。
霎时间,先是诸般玉简上灵光流淌,显照出一篇又一篇篆纹连缀成的文章,紧接着,这些繁浩文章复又纠缠在了一起,借助着那交织与共鸣的意蕴,遂在玄真宝鉴的宝光缠裹之中,化作了一道灰黑色的烟尘洪流,直往此獠的眉心灌涌而去。
做罢这些之后,楚维阳遂才又径直折返回屏风后面,无须再有甚么言语,登时间,已经“恢复原样”的师雨亭和青荷,便一人扬着手,将须弥之力牵引而来化作帷幕垂落,一人提举起玉壶,为楚维阳倾倒清茶。
而在那道须弥之力化作的帷幕另一边,则是那血煞道孽修自昏厥之中悠悠转醒,继而依照着那诸般玉简的谋划,一扬手间,便将罗盘、灵玉、螺壳,乃至於是无上宝材缠山铜精,尽数囊括在蛟龙血焰的包裹之中。
关於宝材的相互间搭配,能否抵抗得住海眼漩涡的磋磨与镇压,早先时的实证法,已经在道与法的层面向楚维阳揭示了这一道的可行。
因而,楚维阳已经无需再重复一遍从微末到高卓的炼制过程。
这第二度的实证法印证,则是直接从筑基境界巅峰的宝器底蕴入手,开始以不同方式和方法,调整着那须弥之力与宝器之间的相互牵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