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时日一久,反而不仅只是归真道种本身,连带着楚维阳凝练道种的过程,也成了甚么不得了的机缘。
於是,在某一位金丹境界大修士,多付出了一枚道果妖丹为代价,甚是“唐突”的请求楚维阳,能够教他的合籍道侣也能够在一旁观礼之后。
伴随着更多人的趋之若鹜,楚维阳反而更在原本议定的过程里,收获了更多的浑厚底蕴。
当然,玄元两道的金丹境界大修士们还是相较而言比较保守的,毕竟归真道种的凝练过程之中,那繁浩至极的符籙篆纹,也可以被视之为他们道法的一部分,因而,除非是极亲近的人,否则很难被大修士们带来观礼。
一般而言,尽都是以合籍道侣、嫡亲血裔、极亲近的同门以及入室亲传弟子为主。
要么本就修持的同样的道法,要么参合三元的过程之中道法根基本就明晰洞见,要么便是以血缘和法脉为纽带牵系。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不同於道城外的血腥厮杀,在这幽寂雅致、恢宏古拙的道院之中,楚维阳真正做到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凡所逢面者,尽皆大教诸宗金丹大修士。
这道院之外的天地,浑似是已然与楚维阳毫无干系。
他便这样沉浸在了自己的参道悟法,以一切的方式进行参悟与修行的过程之中。
连带着那些道果妖丹本身,尽皆被楚维阳卷入形而上的领域之中,使得三道法相长久的维持着《法相天地》的修持,而不再被楚维阳所过分关注。
於是,楚维阳便这样沉浸着,直至连时间的流逝本身都被模糊了去,一切彻底超然物外,楚维阳举手投足之间,驻足在形神皆妙的领域之中,散发的尽皆是朦胧的沛然道韵,乃至於连带着这种道韵本身弥撒在整座道院之中,都使得道院本身,似是遗世而立。
——
飞梁压水,虹影澄清晓。橘里渔村半烟草。今来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
雨巾风帽。四海谁知我。一剑横空几番过。按玉龙、嘶未断,月冷波寒,归去也、林屋洞天无锁。认云屏烟障是吾庐,任满地苍苔,年年不扫。
——
同样的,长久的时间流逝之中,外海的极深处,当那层层叠叠翻涌的怒海狂涛都咆哮着连绵不竭成长久寻常的景象之中。
这无休无止的雷霆轰鸣声之中,反而衬托得天地皆寂。
而在这种甚是诡谲的天地皆寂与宁静之中,是那赤光冲霄,恒久不易。
此刻,半悬空中,那冲霄的赤光之中,是九叠法坛的虚相显照,而今历经了长久时间的熔炼,那九叠法坛几乎完全凝实,浑似是螺圣、鳐母还有葵老三人合力,生生以沛然的天地元气与雾霭和血气,一同真切的凝练出了这样的惊世至宝法坛!
其形其质,几乎已经如同那海底矿脉洞窟道殿之中,真正显照着的九叠法坛一般无二。
甚至连其上那些岁月销蚀的斑驳痕迹,那些痕迹所带来的岁月光阴的古拙朴实神韵,都尽皆完整复刻。
这样的显照,好似是抵至了某种“火候”一样。
某个闪瞬间,忽地,立身在法坛一角上趺坐的老螺圣忽地睁开了眼眸。
在鳐母和葵老的注视下,螺圣伸手,从法坛上牵引来了一缕混合着青铜与血色纠缠的斑斓灵光。
那灵光不断地在螺圣的手中回旋兜转,最后混合成了某种纯粹的血锈色。
霎时间,恍若是有甚么古老而苍凉的野兽嘶吼的声音,从那血锈色中传递出来。
只是长久的凝视后,老螺圣却摇了摇头。
“不行,还不够‘火候’,人族出了惊世的大才,这连番的攻伐,流淌入外海中的血水甚是充足,可惜,洒落在其中的道果之力却甚是不足,还远远地不够‘火候’!”
闻听得此言时,却是鳐母轻笑着开口道。
“这好说,凡部族折损愈九成者,血祭其部大妖!凡其部大妖折损者,血祭半数部族之众!”
连带着葵老都轻轻颔首道。
“善!胆敢因为圣族大业而不尽心竭力者,便该是这样的下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