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这一番波折,从试炼场中伊始,及至外海的血战灾劫,实在是累你们良多,许多事情,贫道也尽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今看来,峥嵘一世即将开启,或者说,这已经开启的峥嵘一世,即将愈演愈烈起来。
便是为得避劫、渡世、修行,一切最好也从根基处,做得尽善尽美!这是贫道昔日修法九炼丹胎的宝地,而今贫道思量来,最是适合你们俩炼法修持,哪怕不像贫道一样,这九炼的每一步都尽皆探寻境界的边沿,也一定要走到自己的极限!”
说及此处时,楚维阳又稍稍一顿,但紧接着,还是开口言说道。
“贫道得了老螺圣的又一枚螺壳遗蜕,你们也尽都听闻了那商伯开道传法的神境修法,诚然你们进都有着山门在,那再多的灵山秀水,一宗的老老少少去分润,轮到你们时又还能有多少?
待我日后炼化了螺壳遗蜕,使得这道场洞天更宽广,更辽阔一些时,这灵浮岛外,许是汪洋大海便能有滂沱声势,不至於像如今一样,回环着岛屿,浑似是溪流水沟也似,彼时,寻来些地脉炼成岛屿,也教你们将道场安置在这儿。
若果是如此,长远的思量来看,这九炼丹胎的进程,能够在这晕散着道场洞天的天地造化生机之力的宝池之中养炼,想来便能够使得那一步更为契合。”
这是真真为得她们二人思量的事情,甚是思量的甚是长久悠远,连神境道场,与天地间的气韵更为紧密交织的事情,楚维阳都已经考量到了。
这样窍毫细节处的思量,则最是教人动容。
而也正说着这些的时候,楚维阳一扬手,便已经有着两道宝光,一前一后的悬照在半空之中,继而顷刻间飞顿出了斑斓的灵雾,像是唯恐将甚么气韵沾染在这间耳室之中一样,几乎顷刻间,便悬在了地宫的上空,正洞照着尚还在地宫煞池内沉睡的玉蛇。
再看去时,那宝光之中,则是五蕴天罗法伞与那太阴炼形玄棺相继洞照。
而几乎便在洞照出来的一闪瞬间,无需楚维阳的掌控,那五蕴天罗法伞有灵,宝器径直悬在了太阴炼形玄棺之上,霎时间,极尽斑斓的五蕴毒煞之气,便从法伞之中浑如光雨一样洒落下来。
要知道,昔日里三道法相金身的相继熔毁,还有外海诸族的血气滋养,以及老螺圣精气神乃至於道果本源的蕴养,这五蕴毒煞之气,从品质的高卓以及厚重雄浑本身,都已经远远地抵至了尚还是法器的五蕴天罗法伞本身。
宝器有灵,这闪瞬间,几乎是法伞迫不及待的倾倒!
而同一时间,暗金色的灵光从不断嗡鸣震动着的太阴炼形玄棺之中迸发而出!
那是直指金丹境界本质的高卓力量,这一刻,在这种力量的支撑下,太阴炼形玄棺将一切繁盛的五蕴毒煞之气尽皆吞纳入玄棺之中!
起先时,那墨玉材质的玄棺内,尤还能够见得五蕴毒煞之气翻腾,但是这样的五蕴毒煞之气,似是激怒了那玄棺的棺椁。
仔细看去时,墨玉材质的玄棺上,有着第二套完整兼且繁浩的符籙篆纹相继显照。
那是楚维阳在着录书经典籍的过程之中,将自身感触篆刻於其上的痕迹。
入目所见,尽皆是琅嬛篆纹。
无上的意蕴从道与法的另一层面引动着太阴炼形玄棺的力量,霎时间,那暗金色的灵光大盛,猛然间看去时,竟浑似是某种鎏金神华一般,随即在一古一今两套完整的符籙篆纹的拘束之下,那暗金色的灵光陡然间大盛,化作了无形无相的焰火,将玄棺包裹在其中。
再看去时,渐渐地,那无形无相的扭曲焰火之中,五色灵光渐渐地消弭了去,最后真个沉浸在了玄棺本质的转化之中,五色灵光每黯淡一分,则意味着玄棺之内太阴煞气多转化了一分。
以五蕴毒煞之气炼就太阴,以太阴炼就神形浑一而皆妙。
这便是楚维阳叩开金丹门径的思路!
只是当楚维阳的心思已经随着那宝光悬照而去的时候,却是因着动容而生情的齐飞琼,忽地轻轻晃动着楚维阳的胳膊。
“主人的想法,自然是顶好的,可是……我们姐妹两人,却是初涉这真形道途,需得有人指引着,贯穿始终之后,方能够见得此道深邃处、根底里的玄奥景象与触感,如是方能言称道途通衢,想要达成这一步,尚还需得主人多多传法。”
或许是因为着早先时灾劫中的经历,连楚维阳也未曾想到,齐飞琼与允函,竟已经相处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且齐飞琼话音落下的闪瞬间,连带着冷清而出尘的允函,也缓步趟着水走到了楚维阳的另一边,略显得生疏且不自然的晃动着楚维阳的另一边臂膀。
“还请……师兄赐教。”
原地里,道人遂轻轻颔首。
怎么说来的?
都是为得道与法,才生发出来的诸般劳形事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