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金丹级数的手段来欺吾宗弟子,那么,便莫怪贫道用更高卓的手段来欺凌於你了!”
楚维阳幽冷的声音刚刚落下的顷刻间,伴随着其人那凄厉的嘶吼声音,还不等楚维阳有甚么更进一步的手段施展开来,那被神通手段所洞照的人形身形,便在这一刻骤然间崩灭开来。
即便是对於金丹境界修士而言都略显得狰狞而可怖的兽相,便这样呈现在了宫纨竹的注视之中。
“这……这怎么……”
只是这第一步的变化,便已经在闪瞬间化作了无形的利刃,洞破了宫纨竹的道心。
毕竟,不论对於甚么修法而言,凝练金丹道果的这一层修为境界都甚为重要,甚至是起到承前启后作用的重中之重。
而混朦法的根基,那蜕变与升华的义理,便是在金丹境界之中,历经混朦兽相的磋磨而复返人身。
可是,都复返人身了,怎么还有复返兽相的一日?
这到底是蜕变与升华的磋磨?还是在这一过程之中,那兽相已然打下了最为深刻的烙印?
仅只是这一眼,宫纨竹的心绪之中,这些乱糟糟的一团乱麻的疑问与困惑,便已经充满了其人的道心与思绪之中。
进而,当楚维阳捉起手中的玄黄宝兵,那九节竹杖,隔空朝着那正在朝着狰狞兽相变化的可怖身形点去的时候。
其人的神形早已经在太阴煞气与记忆洪流的虚实两道攻伐之下彻底崩灭开来。
伴随着身形的崩灭,某种朝着神境真人级数蜕变与升华去的气机正待勃发,可下一瞬间,真正的神境真人级数的巫觋祭火便已经汹汹缠裹而至,将其人的可怖外象尽皆包裹在了其中。
在真正法焰的煆烧与熔铸,在玄黄宝兵本源神韵的牵扯之下,那狰狞兽相之下同样奇诡邪异的精气神三元开始展露在了宫纨竹的观照之下。
那种满蕴着癫狂灵韵的某种显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远比其外象更为邪异可怖。
而几乎就在眨眼间,再如何狰狞可怖的身形,却在这一刻,在楚维阳的面前,毫无抵抗力的被牵引着变化成了龙相,进而,精气神三元的一切菁华尽皆在这一刻合炼入了那癫狂的神元之中。
继而,楚维阳的玄黄宝兵之中,本源一界洞开,牵引着那龙相,成为万龙天魔奉圣道宫的一部分。
而也正是在这一过程里,不同於往昔,楚维阳并不曾将其气血之中的真正菁华与那被神元尽皆吞噬去了癫狂之后的纯粹灵韵,不曾将这些尽都熔炼入那癫狂的龙相之中。
这些并不是玄黄宝兵所需要吞噬与炼化的那些。
於是,这些被楚维阳刻意剥离与剩下的气血菁华和纯粹灵韵,这些真正沾染着些许神境真人气息的虚实两相的灵光,骤然间在那巫觋祭火之中兜转回旋,并且在这一过程之中,被楚维阳熔炼成虚实兼具的宝丹。
也正是这一刻,道人宽大的袖袍之中,那玉蛇顺延着九节竹杖,正腾空跃起的顷刻间,玉蛇身上的金丹境界气息冲霄而起,血灵符籙显照的顷刻间,在楚维阳的牵引下,那巫觋祭火便已经包裹着那一枚虚实兼具的宝丹,将玉蛇的身形也同样包裹在了其中。
霎时间,玉蛇也好,宝丹也罢,包括那祭火,同一时间,尽皆被楚维阳的神念所掌控囊括。
这并非是玉蛇修持,吞噬宝丹自行炼化的过程。
而是楚维阳在将一枚己身熔炼成的宝丹,更进一步的熔炼入己身的本命妖蛊灵宠的修法根基之中去的过程!
没有甚么骤然间修为增进所带来的甚么根基与气息的不稳。
一切的一切,尽都依凭着楚维阳的道法掌握精妙与否。
於是,这顷刻间,焰火之中繁盛的灵光里,不见了玉蛇的身形,更不见了宝丹的轮廓。
唯有一道道血灵符籙从中延展开来的顷刻间,一道气韵浑一的真形符阵悬照在汹汹焰火之中,而此刻,在楚维阳的注视之中,那真形符阵化成阴阳太极鱼图的模样,而在被割裂的阴阳两相之中,那两道身姿各不相同的法相烙印在符阵之中,相继有着九道符阵的阵眼,正贯穿法相而过。
这顷刻间,那焰火之中的繁盛灵光洪流,便像是找寻到了目的所在一样,在整道符阵的冲刷、回旋与兜转之中,最后相继洞入了那水势法相之中的第一处阵眼之中。
符阵洞开一处阵眼,而倏忽间待得符阵之上阴阳轮转的时候,水火两法相浑一的过程戏中,那凝成麻花也似的蛇身与龙身的相互浑一过程之中,符阵的阵眼也在这一过程之中浑一,非是一十八处,而是九道真正的阵眼。
只是这一刻再看去时,其上那一处阵眼,四时将开未开,有着灵光显照,其灵光本身却甚为微茫黯淡,浑似是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唯灵韵在其中累积,唯气血在熔炼后冲刷於灵蛇妖躯之中。
而也正是洞见了这样的场景,洞见了那在今日里已经教她记忆的烂熟於心的道法经篇的神韵的时候,像是某种惊雷在她身躯之中炸响,宫纨竹激动的浑身颤栗的这一顷刻间,也终於教她从意识到了混朦法的弊病,在自己的神智即将崩溃的悬崖边拉了回来。
“真形符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