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看着宋清溪那万剑朝宗的领域之中,一道又一道他从未曾见过,但曾经在古籍之中所看到过描述与记载的剑意从中显照。
连宋清溪随着楚维阳历历走过世外沧桑,也不可避免的被动受到了太多的底蕴浇灌与造化。
而这一刻的楚维阳,尤还有着余裕,抬手朝着那玄黄宝光之中轻轻一捞的时候,便骤然间将那九节竹杖握在了手中。
进而,楚维阳折转身形看向远空之处,纯粹以观照道法的姿态注视着楚维阳所作所为的宗老。
“前辈,贫道游历世外,到底未曾见得地师一脉的前路在哪里,没办法,纵然鼎盛接续,也不是甚么样的道与法尽都能够在光阴里传续,但就像是前辈所洞见的一样,须弥混同堪舆,晚辈自己顿悟出了天师道法,直指神境的天师道法!
这一道,晚辈尚还未曾落於文字,但是,愿先教前辈,见一见此中玄景的真髓。”
这是指点,这是楚维阳对於宗老的,关乎於地师传承与天师道法的指点。
但是也罕有的,楚维阳会将这样的指点,言说的这样的谦逊。
话音落下之后,在宗老那愈发见得明亮的目光之中,楚维阳手握着九节竹杖,轻轻地朝着那干元剑宗的山门上空虚虚戳去。
风水堪舆之气凝练的顷刻间,属於一方圣地大教的运数底蕴之弦被波动,进而,伴随着这波动的余韵传递到了须弥的变化之中,霎时间,有着一道灵光,似是在楚维阳的杖尖处传递入虚空之中。
霎时间。
不少驻足在金丹境界巅峰的大修士,能够稍稍有所感触,进而,依循着气息的变化偏转目光望去之时,正是在某一道荒芜的山野之间,有着一道被诸般符阵遮掩的洞府之内,须弥符阵的灰芒显照。
进而在看去时,同样的符阵显照在了干元剑宗的上空,竟是不知因何故云游山野之中的干元剑宗弟子,被楚维阳这样一杖,生生戳回了山门中来。
说是要覆灭一宗,那便是斩草除根,毫不留情!
而这种依循着干元剑宗圣地大教之运数底蕴的须弥波动,便是真切的囊括了整个三元极真界,不拘是各方所在,尽都无所遁形!
唰——唰——唰——
山野之间,是凌厉的一道道剑气的挣命,而同样的,悬空之中,是楚维阳一杖杖戳出,在为宗老不断的显照天师道法手段的同时,将一切流落在外的门人弟子,尽都拘禁回山门之中来。
尤其是,当接连数次,那须弥符阵映照在许多甚为隐秘的地宫之所在,将诸多明显是被刻意隐藏的天骄弟子也都强行横渡回山门的时候。
楚维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被神韵的所拘禁的朱剑叟,那几乎剧烈颤抖着的精气神三元。
楚维阳的此举,彻彻底底的毁了干元剑宗最后残存的火种。
这一刻,朱剑叟似是有着千万言语想要阐述,有着一种比一种更为爆裂的情绪想要展露。
但是他便被拘禁在了那里,没有分毫的表情,无法开口言说一词,除却精气神三元的剧烈震动之外,他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楚维阳的九节竹杖不再落下,看着宋清溪的剑光不再飞驰,看着干元剑宗的道统法脉彻底的被废除,仅只剩下了半宗之“废人”。
完了,一切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於是,终於在这一切盖棺定论的同一时间,像是精气神三元被那纯粹暴怒的情绪贯穿了的朱剑叟,生生在那意味莫名的心神折磨之中,心脉崩裂,形神溃散。
而也正此时,楚维阳摇晃着手中的九节竹杖,朝着那山中再点去的时候。
唰——
漫天的灰光一闪而逝的顷刻间,所有余下的能够苟延残喘的那些身形摇晃的修士,尽都被楚维阳横空挪移出了干元剑宗的山门。
进而,楚维阳一步一步朝着干元剑宗的主峰道宫凌空横渡而去的同时,道人看向山门之外,看向那一众脱离了无上威压,进而得以喘息的群修,看向了诸修面前,神情落寞的作夫妻打扮的靳观与谢姜。
“去罢,去在这人世间,在这将要到来的黄金大世里苟活着,从今往后,你们立身所在之地,你们自己的肉身道躯,便是囚禁着你们道法底蕴,囚禁着伱们道途的镇魔窟!”
说罢,楚维阳收回了那眺望目光的同一时间,复又环顾向了四面八方。
“七日之后,贫道於故剑宗山门召开法会,宣讲世外诸般,宣讲诸高道妙法!”
“诸位,大世将临!大世将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