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山到一半的时候,有个平台,几个香客在休息,还有个卖凉茶的老汉。
严熹买了一碗,喝了半口,给了钱钞,就把凉茶泼了,这玩意有点难喝。
老汉心头不悦,说道:“客官,我这个凉茶乃是祖传秘方,上下山的客人一向爱喝,你怎么就泼了。”
严熹笑了一笑,说道:“我给了钱!”
老汉叫道:“这不是钱的事儿。”
严熹心道:“这玩意难喝,我还不能拒绝了?”他也知道,这碗凉茶为什么不好喝,因为没舍得加糖。但却不愿意跟一个卖凉茶的老汉计较,递了一罐王老吉过去,说道:“老先生喝一口我这个凉茶。”
老汉不服气,接过来喝了一口,眨了眨眼睛,叫道:“怎么这般好喝?”
他这句话把旁边休息的一对父女惊动,父亲明显是武家出身,笑道:“我刚才也喝了你的凉茶,滋味不错,难道这个小哥的凉茶味道更好?”
老汉把凉茶递了过去,那个父亲接过来,也不嫌弃喝了一口,惊叫道:“我陆威鸣行走江湖多年,未曾喝过这般好喝的东西。”
他的女儿也好奇,却嫌弃被男子喝过,不愿意去碰父亲手里那一罐,过来问道:“你这个凉茶还有么?可否卖我一壶?”
她不认识王老吉的铁罐,只觉得精致,按照惯常说法,也称之为“壶”。
严熹笑道:“送伱一罐好了。”
他又取了一罐王老吉递了过去,还教女孩如何开启,两父女见严熹这些人面容正气,像大户人家出身,又态度和气,渐去了戒心,攀谈起来。
父亲叫做陆威鸣,女儿叫做陆英绮,严熹没听过这两个名字,倒是没什么表示。
烹云行走江湖,见闻广博,苦和尚常听师父讲古,都听过这个名头,一起叫道:“原来是神剑仙猿陆大侠!”
陆威鸣谦逊道:“陆某武艺不过中常,哪里称得上大侠!”
苦和尚见师父似乎没听说过此人,解释道:“陆大侠乃江湖上有数的大宗师,当年曾拜访过寒山寺,跟寒山寺的掌门寒石和尚比过武。”
陆威鸣脸色微红,说道:“那是我平生少有的挫折,寒石和尚的寒山掌力,实在太过阴寒,我明明功力高过他,却也不能取胜。”
陆英绮有些不忿,说道:“若非寒山掌力阴毒,我父亲最多百招就能取胜。”
严熹这伙人听得此语,尽皆失笑。
陆威鸣耐不住好奇,问道:“几位年纪虽轻,但气宇非凡,更知道小老儿的来历,莫不也是江湖中人?”
烹云和曹八月都不说话了,两家门规都不允许跟俗人说起师门。
严熹丢给了苦和尚一个眼色,苦和尚只能合十说道:“贫僧少禅寺出身,这几位乃是同门。”
这两句话,分开来都是真话,合起来就是糊弄人。
陆威鸣顿时大惊,同样是武家寺庙,少禅寺可比寒山寺威名重了十倍,不光是武藏更胜,更兼有苦玄这个第一神僧,威名远扬,顿时态度恭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