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乃是古代一种博输赢的棋艺游戏,棋子叫做‘马’。按照一定的规则、格局和图谱,双方用马来布阵、设局、进攻、防守、闯关、过堑,计袭敌之绩,以定赏罚,判输赢。有些类似后世的飞行棋,但是规则要比飞行棋复杂许多,所以说飞行棋是打马棋的简化变种也没错。赵垓之前在临安的时候偶尔会陪淑妃娘娘玩儿玩儿,按照小姨的说法就是这是雅戏。
据赵垓所知,李清照就是打马棋的头号玩家。她曾经撰着过一本《打马图经》的游艺书,其中附写的《打马赋》中有词‘打马爰兴,樗蒱遂废,实小道之上流,乃深闺之雅戯。’依照《打马图经序》所述,‘按打马,世有二种:一种一将十马者,谓之西关马;一种无将二十马者,谓之依经马。流行既久,各有图经凡例可考。行移赏罚,互有异同。又宣和间,人取二种马,参杂加减,大约交加侥幸,古意尽矣。所谓宣和马者是也。’
赵垓和刘晨风二人来到一处雅座后一位荷官就取出一套打马器具出来。其中有打马图一幅、骰子三颗、铜铸棋子四十枚和一幅色样图。打马图有些类似象棋的棋盘,不过在棋盘周围还布有许多圆圈,上面写着有‘赤岸驿’、‘函谷关’、‘骐骥院’等名号。这就是游戏的关键所在,不同的名号代表不同的功能。比如‘赤岸驿’、‘陇西监’等都叫‘窝儿’,马入窝儿则对方的棋子不许攻击。入窝儿者有奖励,能够获得再掷一次骰子的机会。
色样图则是和三颗骰子一起使用,三颗六面骰子能掷出五十六种结果;而色样图规定了棋子按照投掷点数的各种花色走法。游戏开始时,每人二十枚‘马’棋子,上面都刻有历代名马之名,如赤兔、绝影等。
摆好器具,刘晨风兴致勃勃地开始摇骰子。赵垓同样拿起骰盅摇晃几下后就扣在桌上,对於他的灵体感知,此时两人盅中的点数如同明摆着一样。但是既然这次是来输钱的,那么就得拿出些本事来保证刘晨风会赢。赵垓左手伸向桌下,食指中指贴在桌面下方,随即一道内力冲着刘晨风的骰盅射去,还没开骰盅的刘晨风都不知道自己骰子的点数已经被赵垓改了。
满眼期待地打开骰盅,刘晨风一看便大笑道,“哈哈哈,撮十、满堂星!”随即他拿起一枚棋子就按照走法将棋子放入‘赤岸驿’的窝儿中。赵垓也打开骰盅看了看自己的点数,“三、二、三,燕八。”
“哈哈,赵兄,看来你今天手气不怎么样啊。”刘晨风得意地讥讽道。
赵垓也假装微怒道,“不急,不急,这才刚刚开始呢。”
两人开始以打马博彩,没过多久赵垓就输了第一盘。他递给刘晨风十两银子后咬牙说道,“继续!”
刘晨风笑呵呵地应道,“好啊,好啊,咱们再来。”
如此,二人继续玩儿打马,而赵垓也是盘盘皆输,很快就输给了刘晨风不下数百两银子。赵垓此时表现的如同赌徒入魔一般疯狂,不断地压下越来越多的银子想要翻本儿。他控制着内力使得双眼充满血丝,犹如不甘输红了眼的赌客。
再次输了一盘给刘晨风,赵垓没有再取出银子。刘晨风见此以为是这个赵大已经没钱了,他笑眯眯地问道,“赵兄可是没钱啦?要不本少爷借你些银两?不过咱先说好,借钱要按老规矩借贷,九出十三归。”
这九出十三归是民间借贷的一种说法,意思是借出九钱就要还十三钱。比如一个人去当铺抵押物品,
一个十元的物品只能借出九元,之后会以每月一元的利息计算,三个月后取赎时,要加收三个月的利息三元,合收十三元。这样算来,月息就是十分,年息超过百分之一百二,十足的高利贷。 赵垓没有影帝的实力,但是对付刘晨风却是足足有余。他装模作样地考虑了半晌后就一拍桌子大声道,“好!风少爷敞亮,您看看这值得多少钱?”随后他右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一根全金打造的精美凤钗。
刘晨风见到凤钗后眼睛都直了,他可从来没见过制作如此精美的金钗。刘家在汝阴主要做的就是赌坊当铺生意,所以他自以为自己眼力不错。以他的眼界,这根金钗光用材就能值上百两银子,更不用说工艺了。
刘晨风接过凤钗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嗯,这钗子不错,虽然造型有些粗糙,但是给你算个五十两没问题。”
赵垓听后心道,‘什么造型粗糙,真是睁眼说瞎话。就这金凤钗没个五百两根本造不出来。’不过赵垓也不在乎刘晨风给多少,他的目的就是多押些珠宝给刘晨风。
“行!五十就五十,咱们再来。”赵垓表示同意。
刘晨风见赵大如此轻易地就同意后就知道自己开高了,而且这个赵大就是个不识货的糙汉。他心想自己今天手气如虹,是不是能从赵大手中多赚点东西过来?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好东西这个赵大还有多少?
两人摆好棋盘后继续开始玩儿了起来,不过赵垓依然没有赢过一盘,而且输得越来越多。很快他就从刘晨风这里借了越来越多的银子,而他也成功的抵押了更多的珠宝给刘晨风。直到日下西山赵垓才红着双眼从赌坊中走出来,他和刘晨风约好明日再战,而且会拿更多的珠宝来换银子。
一直坐在赌坊不远处茶滩中的甄思璿见赵垓出来后就追了上去,她气势汹汹地拍了下赵垓的后背道,“你干嘛去了?知道我在外面等了你多久吗?”
赵垓这时表情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笑了起来,“哈哈,不好意思啊,让璿妹妹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