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子您要去提亲?可是老爷刚刚去世,您不需要守孝吗?”大胡子一脸惊骇问道。
年轻公子用仅剩的一只右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便开口叱喝,“闭嘴,我能不知道要为父亲守孝?可是这是父亲最后的遗言,要我尽快完婚将裘小姐娶进门。想要为他报仇,咱们就需要依赖裘家和铁掌帮,没有这层连理关系,人家凭什么帮咱们寻找那个姓赵的?”
大胡子被这么一喝也明白了老爷和公子的意思,是呀,非亲非故的,人家裘家为什么要帮助他们报仇呢?可是只要娶了裘三小姐,那么她要为自己的公公报仇就无可厚非了。大胡子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是,是,公子所言极是,刚刚是一翁失言了。”
公孙止盯着樊一翁看了一小会儿,心中对这个从小跟着他的小厮还算满意。只不过樊一翁脑子有些呆板,难堪大用,最多就是看家护院了。他轰走樊一翁后就坐在床榻上望向窗外发呆,脑中回忆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
那日从铸剑山庄逃离后,他们父子二人便急忙赶往洛阳,寻找名医为他们疗伤。公孙止的伤势还好,虽然左眼彻底被赵垓的一指点爆,只留下眼眶中的空洞,但是比较容易治疗,只需要每日涂抹金疮药以防发炎腐烂。然而公孙望的情况就极差了,他那被斩断的臂膀还好,同样只需要万能的金疮药糊在伤口就行。但是他被赵垓的摧心掌击中后内脏开始慢慢地被入侵的内力摧毁,若是没有什么神丹妙药或者绝世强者为他疗伤的话只能慢慢地在绝望中死去。
可是当公孙父子赶到洛阳时,他们所认识的名医已经因为得罪了黄河帮被杀害了,二人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开封府,盼望可以在哪里找到为公孙望疗伤的大夫。然而开封府因为要迎接大金皇帝移驾迁都,所有官道尽数被封,根本不会为他们放行。公孙止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心中既焦急又无奈,同时也恨透了那个造成他们父子身负重伤的赵公子。
所幸在开封附近寻医时,他们碰上了几位全真教的道长。其中的谭道长对医术有所研究,可惜他们因为教中还有要事未能久留,只是帮助公孙望暂时稳定了一些内伤。而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的公孙望连夜带着公孙止返回了离洛阳不远的绝情谷,他想最后能死在家中,落叶归根。当他们回到绝情谷后,公孙望就拉着公孙止来到了一间密室中打算交代后事。
“止儿,为父恐怕是不能再照顾你了,以后你要刻苦习武练功,不求能为我报仇雪恨,但绝对不能再像在铸剑山庄那样无力自保了,咱们公孙家可只有你一根独苗,不可绝后啊。”公孙望语重心长地拉着公孙止的手叮嘱道。
“父亲,您别这样说,谭道长已经为您稳住了身子,咱们还有希望。孩儿听说药王谷有神医,孩儿现在就去锦州求医。。。”公孙止满心悲伤地哭道。
“哎,晚了,为父自己的状况自己知道,那人的掌劲极其霸道,内力已然侵进五脏六腑,需要宗师高手耗费功力相救才有救。然而此世间宗师能有几位?况且人家凭什么要耗费功力来救我?”公孙望打断儿子的话叹惜道。
“孩儿可以去求裘帮主,他可是宗师高手啊,想必他可以救父亲的。”公孙止此时想到铁掌帮的帮主裘千仞。
他几年前出游时遇见了‘铁掌莲花’裘千尺,被裘千尺的美貌与实力吸引。而裘千尺对他也是极为欣赏,情窦初开。
两人相伴游玩汉水,郎情妾意,萧伴琴,琴随萧,天作之合,两相依。只不过当他跟随裘千尺第一次拜访铁掌帮的时候,裘千仞却是冷嘲热讽他的家世出身,并且看不上他的武功修为,对他态度颇为冷淡。 公孙止虽然表面一直笑脸相迎,但心中却是对裘家产生不小的芥蒂,想着娶了裘千尺后就断绝与裘千仞的联系。不过现在父亲病危,而裘千仞又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就算不要脸皮他也要去铁掌帮为父亲求助。
“哎。。。”公孙望闻言后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摇头拒绝道,“止儿,你去求裘帮主也没用,他是不会耗费功力来为我疗伤的。”
“为什么?凭我与千尺妹妹的关系,想必裘帮主会出马的吧?”公孙止不解为什么父亲会拒绝。
“那是因为你还太年轻,看不清裘千仞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公孙望略微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独子,心中叹息孩子被自己保护得太好,不懂得江湖险恶,人心难料。这次遇难不也是儿子管不住他那风流的性子,惹到了不知名的高手。可惜如今他命不久矣,只能希望儿子日后学会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不要觉得你跟裘姑娘有点关系就可以请动裘千仞,他可是出了名的争强好胜,虽未参加十几年前的华山论剑,但是人人皆知他对天下五绝之位极为看重。也许那时他觉得打不过王重阳几人所以推脱有事没有参加,但是他肯定在为下次的华山论剑做准备,绝对不会在此之间消耗功力救人的。”公孙望对江湖中的人与事看得明白,所以开始为公孙止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