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鸯已经知道,自己隔壁的天字第一号房里住的,也是个贵公子爷,同样带着一个奴婢,不过却没有自己那么倨傲,此刻已经在浅酌独饮了。 慕容雪鸯从前喝的都是紫罗儿自酿的花酒,这种小店里的劣酒怎么喝的惯,就只吃了一些饭菜。变作人身后,他对饭菜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从前只是尝个滋味,可现在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菜蔬里的鲜美。
看来做人有那么多yu望,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花舞月可不象慕容雪鸯见识过这么多好东西,她是什么都好奇,如今没外人在场,自然是东摸一下西尝一下,问题问个不停了。
那一桌子好菜,大半都是被她吃了,吃了还不算,一样一样的品评起来,还真倒是有几分道理,吃完之后,花舞月对本地特产点心糖拉拉表示了极大的满意,然后用油腻腻的手,握住了酒壶,竟要喝杯酒。
慕容雪鸯被她逗的大乐,就准她喝一杯,笑道:“喝就喝了,到时候醉下,公子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花舞月未饮先醉,面孔红彤彤,瞟了公子一眼。这小妮子心思也是活泛,她早就在想,公子如今的身体,年纪竟只有十六岁而已,当然没办法和紫罗儿等三位姐姐相配,说不定,还是她能够长守在公子身边,成一对儿璧人呢。
浅饮一口,花舞月却变了脸色,呸呸吐掉:“什么味道,好难喝啊。”
慕容雪鸯看她样子可爱,抢过杯子道:“这种劣酒,哪里有你紫罗儿姐姐酿的好喝。”不过捏在手里的杯子一闻,慕容雪鸯却也神情凝重起来,“下药了。”
“下药?”花舞月奇道,“治什么病的药,他又没给我们看过病,怎么知道下药。”
“傻妮子,下药不一定是看病的。”慕容雪鸯又闻闻杯子,眼中露出冷光,“这是蒙汗药,是那些黑店麻翻客人,杀人劫货用的。”
“啊?”花舞月傻了,她哪里听说过这么凶狠的事情。
慕容雪鸯冷笑道:“本想白吃白喝一顿,谁料却进了家黑店,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他。。。他们会怎样?”花舞月全然没了刚才吃东西时的快乐,紧张兮兮的看着门口,就怕突然冲进来一堆人。
“大概是用这酒把我们麻翻,然后半夜冲进来,抢走我们的行李,男的杀了,女的就卖到妓寨吧。”慕容雪鸯仿佛说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怎么办?”花舞月那小姑娘的无助全然通过大眼睛闪烁出来。
“不怎么办。”慕容雪鸯笑笑,“照样睡我们的觉,等他们上门吧。”
“睡觉。。。。。。”花舞月的声音又古怪起来,她好像记得,睡觉并不是什么好词,而且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大牙床。
“良辰美景,美人在怀,还是早点歇息吧。”慕容雪鸯邪气一笑,“本公子怜香惜玉,就睡在外面好了。”
一张床的外面哦!
慕容雪鸯可不是正人君子。
从来都不是。
谁说,花舞月还是个小女孩。她思春,至少已经思了许多年。
当还是一粒奇蔓舞月花的种子时,她就倾慕着慕容雪鸯,希望也能够陪在这妖狐公子的身边,就像那三个姐姐一样,若能整日看着那张惊艳的面孔,跟在他白衣的后面,那也不负自己一世为花了。
而现在,一切竟美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