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然大怒之下,所有银甲军士刀枪出鞘,寒光映照的人心冷冽。
徐季却像是没看到身边冷冷的刀刃,又走近一步,继续淡然道:“请殿下拿出懿旨,让我们看个明白。”
庆王咬牙切齿道:“你是何等身份,竟敢跟我要懿旨。现在已经箭在弦上,本王刀马齐备,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讨伐逆贼,你跟随本王讨贼便是生,若敢说出个不字,今日就让你死!”
“庆王此言,等同谋反!”徐季又前进一步,毫不容情道,“你藩居江州,日夜思虑谋反,擅自招募藩军,残害朝廷大臣,如此恶状历历在目,今天还敢诽谤吾皇,简直罪大恶极,理当凌冲处死!”
“混帐东西!”庆王怒的站了起来,“就你刚才那几句话,便足可让本王凌冲处死。”
看到庆王发怒,徐季反而沉静下来,他侧头望着盛怒中的庆王,又微微一笑,这笑容依稀有几分凌玉的样子:“庆王殿下,依你所见,谋反真的可成么?”
庆王负手而立,神态傲然:“本王麾下雄兵二十万,更有银甲军羽箭军战无不胜,外有福龙会和弥勒教,可谓云朝内第一豪强。如今北疆有蛮族来犯,五大名将均被牵制,京城内还有什么来阻挡我?靠区区锦衣卫么?靠那些不入流的府兵么?纵观上下,天下还有谁是我地对手?”
“有!”徐季哈哈大笑,“还有一个人,不过却不是你的对手,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是谁!是谁!”
徐季孤傲道:“正是家师凌玉。”
“凌少!”
“凌玉!”
众宾客哗然。
“就是那个在北疆用百姓打垮蛮族大军的凌玉?就是那个打的福龙会毫无还手之力的凌玉?就是那个当了儒教大供奉的凌玉?就是那个一己之力平定七十二连环寨地凌玉?就是那个扫平江州一百零八寺庙把弥勒教根基拔出的凌玉?”
“就是那个……”有宾客喃喃道,“就是那个人。”
庆王听着厅内众人地议论,脸色越来越差,自他建立福龙会,在弥勒教下大肆扩军备战开始,几乎没有遭受什么挫折,唯有遇到凌玉时,却几乎毫无胜绩。那个才刚刚成年的小公子,却好像是庆王的天生死对头,只要有他出手,庆王一脉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凌玉?”庆王却大笑起来,“你们竟还迷信这个家伙有用?徐季,我且告诉你,你那个凌玉先生,此刻怕已经是死了。”
“死?”徐季皱眉。
庆王朗声道:“不怕告诉各位知道,今日一早老凌家整族人都从暗道逃出江州,如丧家狗般,根本不敢再留片刻。而凌玉么……”庆王冷笑连连,“今日大宗师苏起赶到江州,就是为杀凌玉,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各位心知肚明,有大宗师出手,凌玉地性命还留地下来么?”
此话一出,就连徐季的面色也变了,他虽然对门师很有信心,但毕竟苏起成名日久,更是九品大宗师地身份,而且跟凌玉之间,还有杀子的血仇,若是大宗师亲自出手,凌玉恐怕就真的危在旦夕。
庆王道:“我劝各位都断了逆我的念头,好好看看情势,有北疆蛮族大军压境,五大名将根本守无可守,破城指日可待。朝中内耗严重,早就成了空壳子,我有手下雄兵,还有福龙会在朝中内应,谋夺天下根本是易如反掌。你们今日跟随我,便还算早投明主,若是不然,则都是死路一条!!”
庆王这番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听的宾客们个个头上冒汗心脏急跳。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商贾,本就没经历过政治恶斗,现在居然要被绑上这谋逆的马车,怎么会有好心情。
就在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怕了庆王淫威时,徐季再度跳了出来:“庆王老匹夫,你今日真面目终於露出来了。你一谋反,蛮族便出兵,你和北疆蛮族之间,究竟有什么协议?你这老匹夫,为了能当皇帝,竟敢勾结蛮族,置我黎民百姓与不顾,我今日便生啖了你!”
说着,徐季居然往庆王的主座冲去,真的摆出一副要活吃了庆王的架势。
一群银甲卫士将徐季拦住,将他反绑了起来。
庆王怒道:“拖他出去,凌冲处死,用他的血,祭我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