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逸城正准备洗澡睡觉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雷韵程气势汹汹的跑进来,胸前起起落落,眼底有些泛红。“哥,帮我收拾一个人!”

雷逸城挑眉,“谁?”

“陆叙!”

“……他吸毒了还是怎么了?”

“他——”雷韵程用手背狠狠抹了下眼睛,嘴巴憋了憋。“没事了,晚安。”

她一阵儿风似的跑出去,雷逸城洗澡的时候忽然琢磨过味儿来,立即关了水敲开雷韵程的房门,果然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哭了?陆叙怎么你了?欺负你了?”

“呸!他敢!”雷韵程恶狠狠的啐一声,把眼泪抆干。“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紫瑜姐那次和你分手,你们在分手的那段时间有没有见过面?”

“当然有,这算什么问题?”

“那有没有做那件事?”

“哪件事?”雷逸城不明所以,看到她微红的脸脑筋一动才明白过来,尴尬的咳了咳。“问这个干什么?”

“有还是没有?”

“……有。”

雷韵程颓然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都分手了啊!男人都是畜生吗?”

雷逸城被骂的很无辜,转念才意识到她应该指的封印。“紫瑜从出生开始就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分几次手结果都是一样,还要在一起,那不是别人能比的。封印和夏炎凉之间不是那么简单,他们倘若真要死灰复燃,你总不能去当他们的第三者吧?”

雷韵程爲了他这几句话郁闷到天亮才睡着。厉宇第二天给她打了电话,他下午一点的飞机就要回去了,雷韵程匆忙赶到机场。人们已经开始登机,厉宇终于在临走之前等到雷韵程出现。

“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呢?”雷韵程多多少少有些心虚,他是爲她而来,她却整个晚上想的都是别人。

厉宇高出她很多,她只得仰着头看他,厉宇忍住抱她的冲动。“等回了学校替我给向北甯带个好。”

雷韵程点头。“还有吗?”

“还有……”厉宇顿了顿,望着她认真的眼神笑了笑。“不必把我昨天的话当回事,我就是那么一说,主要是想谢谢你,因爲你我才能继续在飞行学院留下来。”

如果喜欢一个人真能让人改变,雷韵程不知道是该爲厉宇高兴还是悲哀。

但有一件事她不懂,爲什么厉宇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控制的那么好,以至于她从未察觉过。

爱情,是能够被控制的吗?如果能,爲什么陆叙会对她做那样的事?如果能,爲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接下来的日子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事,马上就要过年了,她陪着商小婵置办年货,买东西把家中装点的异常红火,过年的气氛十足。

陆叙找过她,她避而不见。她和封印之间也没有过多接触,封印很少主动联络她,似乎她不主动,他就永远不会想起来还有她这一号人。除夕夜,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可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却并不陌生。

夏炎凉的嗓音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显得那么微弱,但她却听的一字不落。

她开着雷逸城的车子来到夏炎凉给的地址,她按下门铃,在等待的几秒锺时间里她想过开门的人会不会是封印。

“是雷小姐吗?”夏炎凉踩着拖鞋双手湿淋淋的从里面,身上还系着围裙。门被她大大的打开,里面看上去的很温馨,门口玄关处摆着一双男士拖鞋。

雷韵程心里莫名的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封印一万个不愿意在除夕来到这里,然而等他踏出电梯看到雷韵程时脸色顿时阴沈下去。“你怎么来这了?”

雷韵程不知道爲什么似乎并不意外看到封印的出现,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还能冷静的注意他的着装。她眯起眼,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那你又爲什么会在这?”

夏炎凉用围裙抆了抆手,自然的去挽封印的胳膊。“我让雷小姐来家里做客的,菜我都做好了,先进去——”

封印不等她说完恶嫌的抽出自己的手甩开她。“你给我闭嘴!夏炎凉!”

雷韵程偏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封印手攥成拳,牙关紧咬,蓦地抓起雷韵程粗鲁的把她推进电梯,回头看着夏炎凉的眼神淩厉而狠毒,硬生生的逼得她退后半步。

封印关上电梯门,回身一把自后抱住雷韵程,却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一下子将他推开,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电梯间里格外清晰。

雷韵程一步步退到角落,靠在那里剧烈的呼吸,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程程……”一股铁锈的腥味在封印嘴里弥漫开来,他侧头啐了口血水灼灼的盯住她。

“嗯?想说什么?”雷韵程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包,用力到骨节青白。“是不是想说事情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你们没有复合,或者,你们没有同居?”

她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手一抹,竟抹了一手心的湿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