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龙一出,四周天地中不断地亮出一个个符号,金银红黄绿各色交错,纷纷坠下,融入那条彩龙的体内。每一个符号的融入,都让彩龙长大一分。当最后一个金色的符号消失时,彩龙已长到手臂粗细,一米多长,飞回到张子初身边,将脑袋靠在他的嘴边。
张子初轻轻一吸,彩龙化为蒙蒙的光雾,投入他的口中。一种天地在握的感觉陡然而生,让他笑得很自在的样子。
佛灵收了功,凑到张子初面前:“老大,看你笑得这么淫荡,想来是找到出去的法子了!”
“没有!”张子初回答的极快,极肯定,让佛灵一阵气闷:“那你笑什么笑?”
张子初说:“我知道了破天河水运阵的法子,但就算破了这个阵法,我们还是在这个次元空间里。那该死的九癸水阵我可破不了。没有可以借鉴的定位,天河水运阵破开时的能量会将我们轰到异世界去,破了天河水运阵后开启的龙宫就便宜那只老乌龟了!”
“绝对不行!甯可不破天河水运阵,也不能便宜那只老乌龟!”佛灵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式。
张子初盯着他看,看得他有点发火时,才笑着说:“还知道这么蹦弹的,估计你也有法子出去!还不快说?”
“出不出得去我不知道,可是要弄个空间定位还是可以的!”佛灵自信满满地说:“别忘了我的原形可是佛戒,尘世下界最为神妙的佛器!那个九癸水阵所在的明镜湖边上可就是栖霞寺,天下四大丛林之一,就是我们出去的定位。”
南京栖霞山,这个名字就来源于山上的栖霞寺。明镜湖向东是月牙池,池后就是栖霞寺的大门。但栖霞寺最着名的景点不在门内,而在门外。
从栖霞寺南侧围墙外山路向东行不远,就可看到一座舍利塔,由白石砌成,五层八面,高约十八米。塔外壁上刻有佛门图变,各种浮雕生动传神。塔基上刻着释迦牟尼出家修道的故事,依次是托胎、诞生、出游、苦行、坐禅、说法、降魔、涅盘。塔内供奉着栖霞寺历代高僧的舍利,在星月无光的夜里,经常有毫光上映天际。
在舍利塔东边是千佛岩,依山而建,共有佛龛两百九十四个,佛像五百一十五尊。大部分佛龛中有一尊主佛,两旁是其弟子或菩萨。其中最大的一尊是无量寿佛,连底座高达十一米。佛像有坐有立,姿态各异,造型精美绝伦。
天上有云,阴阴地压在头顶,一到晚上,自然是一个星月无光的夜。舍利塔上的毫光又出现了,丝丝缕缕,像初春的轻烟一样,冉冉弥漫而上。换了往日,毫光重现时,栖霞寺中的高僧便会在舍利塔下打坐修炼。从舍利光华中参悟佛法,无疑事半功倍。
今天却一个都没来,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当武汉归元寺传出佛戒讯珠时,栖霞寺的高僧们已集中在长江边上,以佛门密法,日夜监察着江水变化,哪还会有空来舍利塔修炼?舍利塔上的光华升至离塔顶五十米时,一阵盘旋,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上映天际,反而拐了个弯,转向千佛塔而去。
在舍利塔光华的照映之下,千佛塔中五百一十五尊佛像眼睛无一例外地睁了开来,各自射出寸长的白光。白光越来越盛,直到最后脱眼而出,如同蛇一样,游向一处。
那一处恰好是那尊高十一米的无量寿佛的眉心,当一千零三十条白光游蛇钻入无量寿佛眉心时,在他胸口的“万”如注满了金色的液体,盈盈地亮起,一直亮得有点刺眼时。“嗖”地一声,化为一颗金色的流星,奔涌有声,飞向明境湖,直插湖底。
整个明镜湖像是被那一颗金色的流星给煮开了,咕噜咕噜地直冒气泡。湖水旋转起伏,盘旋而上,在旋涡的中央,居然是空的。呈现出一口以水为壁的井,井底,正是那九癸水阵,金色的“万”字正嵌在九癸水阵的中央。
“轰!”在九癸水阵中,一道白色的喷泉托着金色万字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直转而下,落在明镜湖上的湖心亭里。一个穿着肚兜的婴儿正挥舞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在嚣张地狂笑:“格老子,总算出来了!好在我娘家有人,光头和尚们也聪明,凡是好地方都造个寺院,弄个佛像,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回来呢!”
在他身边的张子初伸了个懒腰,伸头看看天说:“怪了!不是说主角因祸得福脱困后,看什么都会多了一种层次,天会特别蓝、花会特别红,连姑娘脸上的雀斑都格外地精神,可我出来后,怎么什么都没改变,还阴沉沉的一片,闹不好还以为是反角出场了呢!”
佛灵笑得打跌:“这年头哪来那么多的主角?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又都是他人的配角。老大连这一点都看不透的话,那大自在心法还是别修了。现在三更半夜的,哪有蓝天红花可以看?至于那星星月亮的,估计也被老大的厚脸皮给羞得拉着阴云当掩护了。”
“阴云?糟!”一人一妖突然醒悟过来:“长江上阴云还没褪去,那洪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