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系复杂了,好像沈无禁是在追萧金铃,虎庆生也在追萧金铃,难怪这一对本来互相看不顺眼的家伙见到朱垂范时,鲜有地表现一致。只是萧金铃有什么好的?又凶又悍的河东狮而已,难道说现在的修行界流行气管炎?
朱垂范对沈无禁和虎庆生的敌视报之以温文如玉的微笑,手中的纸鹤扬了扬说:“奉洞宫山诸位师长法旨,请寻宝联盟诸位道友务必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团结一致的做风,若只是因为可能出现的困难而止步不前,则此次寻宝行动必然一无所获。”
“说得好听,还不是你们先排挤妖族的?”虎庆生身后一只七百年道行的妖怪不满地说。
朱垂范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这位前辈教训的是,所以……”他的脸色一肃,取下纸鹤口中的纸灵芝,仰风一抖,化为一柄长剑,剑身雪白,晶莹如玉,在剑柄上用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宝石缀成北斗七星状,在斗勺中,一缕血线直透剑尖,映着日光,似乎在缓缓蠕动。
“七星天理剑!”程正学惊声说:“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不仅是他,就连其他人也一阵诧异,七星天理剑可是当今八大门派之一儒圣教教主“一剑横空北斗寒”孔令森的法宝,星器三级,专斩魂魄元婴,强大到能让修行者越级挑战高一境界或两个境界的对手。如今持在元婴初期的朱垂范手中,也足以叫板任何一个渡劫后期以下的修行者。
朱垂范没有回答,左手一团真火燃起,将纸鹤烧个干干净净,升起的青烟在空中结成一个镜状,影影绰绰地出现很多人影,异口同声说:“为保证寻宝联盟行动成功,经各派商量决定,特设立督察一职,由朱垂范负责。为严明纪律,防止有心人破坏,特赐七星天理剑,由朱垂范暂管,对不服从大局而劝告无效者,准朱垂范先斩后奏。”
说完最后一个字,青烟嫋嫋而没。张子初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法旨?还先斩后奏?连世俗界都知道什么叫民主了,怎么修行界还是封建的老一.套?”
这一声笑话打破了整个庄严的气氛,使原本持剑傲立,神威凛然的朱垂范看起来像个小丑。沈无禁和虎庆生更是落井下石般大笑,看着张子初的眼神多了一丝好感。可朱垂范的眼神就不同了,刷刷地穿过空气,落在张子初身上,雪亮如七星天理剑的剑光,若是他真的在目光中炼成了七星天理剑,只怕此刻的张子初已是一堆肥肉馅了。
“不知这位兄台何门何派,居然对师长如此不敬?”朱垂范沉着个脸,缓缓地问。
张子初笑着说:“我的师长不在那纸鹤幻镜中,又何来不敬?”
沈无禁开口说:“这位张子初道友乃本地修行界符禁宗供奉,受宗主玄妙道人委托,全权处理与符禁宗相关的一切事务。”
符禁宗?没听说过!居然委托一个身上一点灵力波动的供奉全权处理宗门事务,只怕这符禁宗也没几个高人。像这种小门小派,小家小户的,修行界多如牛毛,根本不放在朱垂范的眼中。而且跟他们纠缠多了,还有损颜面。
朱垂范直接把张子初给忽略掉,转身向玄元宗宗主程和光鞠躬说:“家师交代过,到了寻宝联盟,一切都需听从程宗主之令,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程和光心想,真让你全部听令于我,又何必拿着这七星天理剑来炫耀?不过这面子是人给的,脸可不能自己丢,还得装出满脸欣慰的样子:“不敢不敢,孔兄收的好徒弟。不知洞宫山的诸位道友对这里有什么具体指示没有?”
朱垂范恭声说:“师长们的意见很一致,要大家团结一致,分成三五组去找石刻。易宗宗主京生水还专门行了大卦,所得的结果跟那首童谣一致,无不指出,宝库的关键在于找到庵井岭前的石刻。”
“那就去找吧!”张子初伸了个懒腰:“难道就在这里说说,或者通读一下师长们的法旨,那庵井岭的石刻就会自己长脚跑过来不成?”
又是你?朱垂范还是保持风度,不跟这种没品的人计较,笑着问程和光:“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还请宗主安排。”
安排什么啊,就连老子都快成洞宫山纳凉的那班老家伙的傀儡了!可谁让他刚刚上任玄元宗宗主不到三年,宗里大权还掌在大长老苏今世的手中呢?若是再过三五十年,就该他在洞宫山喝茶下棋,顺便给前线干活的传传法旨了。程和光说:“那就照办吧!我们原本四十三人,有没有人退出?”
谁也不愿意退出,那些受伤的经过一阵调息后,也纷纷表示找找石刻这种事还是能胜任的。
程和光说:“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四十三人,加上符禁宗供奉,一共四十四人,分四组,每组十一人,以半月照葫芦为中心,分四个方向搜索。朱师侄在负责监察一职时,还请分心负责相互传讯和驰援。这样安排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这个安排没意见,有意见的是到底谁跟谁一组。大家乱糟糟地争论了一通后,张子初意外地跟空智和尚、虎庆生,还有另一名和尚、三名妖怪和一名修儒者、三名修真者分在了一起。能挤进这寻宝联盟的都是各派精英,辟谷轻身早已成为他们的习惯,分组一定,就可以马上动身出发。
张子初边走边骂,他的清净琉璃体加上龙髓珠,同样能自动吸收天地灵气,不再需要吃饭,可吃饭是他的习惯和乐趣所在,跟在这伙寻宝狂人,居然把中饭和晚饭都省了,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