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师叔祖赐罚!”老头吓得跪伏在地上,以脸贴地,一动不敢动。 无间子手中玩弄着一颗小小的玉坠,口中淡然说:“只是死了一个凡夫俗子而已,我又没怪罪于你们,不必这么紧张。其实你们做得也不错,起码现在警方和中原大学校方都以为蓝欣月是自杀,这就够了!”
“谢师叔祖不罪之恩。”老头这才将头从地面上拿了起来,神情之间仍心有余悸:“还请师叔祖指示下一步行动。”
虽然无间子对蓝欣月之事不大在意,可魔道修行向来性情多变,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不爽了,随时就可以拿他们开刀。还是事事请示来得妥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无间子略一沉吟:“既然已经死人了,那么不妨双管齐下!一方面,你们继续在中原大学制造自杀的恐怖气氛,看有没有哪位高人出手。另一方面,我亲自去中原大学,只要涂山紫真的如我最后所占算的那样,就在中原大学,自然会跟我接触。”
“是!”一阵简单的交代,注定了中原大学今后几天又将是一场风雨。
再次听到有人自杀已是七天之后,当时的张子初仍是全身打着绷带在床上哼哼唧唧。校医院骨科主任廖古带着萧金铃来到床前,指张子初说:“萧同学,自从你来本校之后,我科的生意大好,但我知道你还是比较有分寸的,一般都是些轻微伤而已。可是,对这位同学,你有点过份了。手脚骨折,肋骨也断了三根,连带生活不能自理。唉!”
他叹了一口气,自行走了,把萧金铃给听得的傻了老一阵子,才触电似地跳了起来:“死胖子,到底怎么回事?姑娘我下手没那么狠吧!”
张子初虚弱得地说:“我也希望萧大小姐没那么狠,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我承认我有点过火,但不至于邪恶到该让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吧?”
“你真的手脚骨折、肋骨骨折,连带生活不能自理?”萧金铃不相信似地说。从这死胖子的表现来看,他的身手也不错啊,怎么就那么不经打?在她的想像中,至多打得这个胖子软组织矬伤外带韧带拉伤,休息一个月就该痊愈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张子初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床头的那份病历:“你自己看吧!这事我还能蒙谁啊?”
萧金铃拿起他床头的病历,抽出几张X光片,对着灯光,微眯着双眼看了一会儿。经过张智处理的X光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明显地反应出张子初张胖子手脚骨折,伤势沉重。
“这……”萧金铃的脸涨红一片,喃喃地说:“对……对不起!”
“什么?”张子初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叫:“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对……不……起”那声音比蚊子哼哼还细,但张子初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乐,脸上却更惊恐:“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天哪,该不会我的耳朵也出问题了吧!”
“对不起啦,你个猪头!”萧金铃终于憋不住了,大吼说:“你再敢说自己没听见,小心我把你的耳朵也给打聋掉!”
“千万别!我这兄弟已经够惨的了!”黄涉竹在一个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推门而入,见是萧金铃,脸色微怒地说:“我好像听到有人要打聋我的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尊敬的萧金铃萧大小姐?的确,我兄弟很喜欢你,出于妒嫉之心,他没有告诉朱垂范你在竹风俱乐部等他共进晚餐的事,这对一个陷入单相思的男人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事后,他也向你道歉了,又被你打成这样,这该了结了吧!可你倒好,打了人,整整一个礼拜,也不见得你来看一眼,好不容易来了,没说两句安慰的话,倒是嚷嚷着要打聋他的耳朵,我兄弟就这么贱吗?或者说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看他错只错在喜欢错了人!不该打聋他的耳朵,而是该挖了他的眼睛,谁让他看错了人!”
黄涉竹义正词严,慷慨激昂,说得萧金铃的脑袋越垂越低。张子初心想,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只怕萧大小姐会当场爆发,到时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他低低地咳了一声。
黄涉竹手心的冷汗一收,略转身子,倾到病床前面,很关心地问:“兄弟,怎么样了?感觉如何?医生不是说那根折断的肋骨没有插着肺部,你怎么会咳嗽呢?我去叫医生。”
“别!”张子初淡然说:“别这样!萧大小姐也只是无心之错,说起来还是我有错在先,你就别怪她了!萧大小姐虽然外表凶巴巴的,可内心很善良纯朴,绝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刚才她是跟我说对不起,你不明白情况只听到半句就罗里罗索一大通,你错怪她了!”
黄涉竹冷笑:“错怪她了?好,就算错怪她了,你是不是想让我道歉?老大,你也未免太重色轻友了吧!”
见黄涉竹一句又一句地暗示着张子初喜欢自己,萧金铃再也呆不住了,一跺脚说:“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着,身子一转,拉门出去了。就在门关上时,一句很诚心的“对不起”从门外传了进来,然后芳踪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