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婷再瞄了他一眼,转身袅袅地向外走去,快到门口时,无间子突然叹息说:「娉婷,你可要抓紧啊!化元噬仙诀只剩最后一步,我不想功亏一篑!还有,我体内魔元化尽这事,千万不可外泄,万一被教中一些别有所谋者知道,对我可是一场大难!」
柳娉婷的身形一颤,柔声说:「弟子明白!多谢师叔祖信任!弟子当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助师叔祖迈出这最后一步!」
无间子欣慰地点了点头,问:「娉婷有此决心是我的福分啊!只是,为什么钱自敬不来向我回报,却换成你在这里负责?」
「这……」柳娉婷身子一僵。
无间子的语气中透着无尽凄凉:「是不是回总教编排我的不是去了?钱自敬啊钱自敬,只怕你料错了一着,忘了我手中还有另一样东西!算了,他既然不仁,休怪我不义,今后本教武汉秘点由娉婷你来主持,钱自敬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让他去刑堂报到!」
「可……」柳娉婷一转身,就见无间子手中托着一枚圆圆的玉牌,在玉牌的中央是紫金色的光芒,一只九头十三爪的怪兽在光芒中隐约翻滚,她大惊之下,双脚跪地,以脸贴着无间子的脚背:「参见教主金令!」
魔教教主金令,见令如见教主。若是知道无间子手中有这东西,钱自敬打死也不敢在背后跟无间子耍花招。教主金令除了身份证明之外,是一件魔器。即使无间子现在身如世俗之人,一旦破釜沉舟,以整个肉身为代价,发动教主金令的话,收拾几个门下弟子不成问题。
无间子将手中的金令一收,扶起柳娉婷说:「不必如此惊恐,我还是我!娉婷对我的一片心意,我又岂能不知,去吧!今后只要有我在,魔教之中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多谢师叔祖!」柳娉婷的脸上都快滴出水来了。依依不舍地拜别无间子,出了门后,却脸色一变,无数苍白的汗珠从全身毛孔中沁出。按理说,无间子既已魔元化尽,应该行如常人才是,但却在几句话间,让自己把实情吐个干净,为什么?
柳娉婷修习的是魔道修行的迷魂噬魄诀,自然对迷魂、摄魂之术研究极深,心神之坚并不亚於那些心如古石枯木的高僧大道,却不知不觉间心神浮动,几乎不设防似地被无间子几句话几声叹息给完全打动,甚至在心底种下对无间子的情根。这对外表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实际上已年届百岁的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在今天却一再出现,岂不是表明这无间子的境界远超她所能想像的地步?
对这位师叔祖,无论怎么高估也不为过!决不能有悖於他的意思,否则那个自作聪明的钱自敬就是榜样。柳娉婷有此经历之后,已决不敢轻视和违背无间子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同样不知道,在她走出房门后,无间子贴身的项链上有一颗坠子无声地化为粉末。那条项链原本有七枚坠子,其中一颗睚眦坠给了四名黑衣人,一颗就是刚才他手中的教主金令,剩下的五颗中,除了一颗战鸱坠、一颗玄石坠另有用途之外,其余三颗玉坠中均封印有最高级的魔诀。
在觉察到武汉秘点的动向有异时,无间子不得不小心地使用了一颗迷魂噬魄诀玉坠。他选择柳娉婷,更是因为她也是修过迷魂噬魄诀的人,越是这种人,一旦被人在心神深处种下服从的种子后,越是死心塌地,无从抗拒。除非能有比这颗玉坠的施法者境界更高的人帮她驱除迷魂噬魄诀种下的种子,否则,柳娉婷一辈子都无法背叛无间子。这颗玉坠的施法者就是魔教教主,当今世上有谁的境界比他老人家更高?这个问题,无间子从来不须再多考虑。
与此同时,黄涉竹和张智却错误地将目标集中在秦香和萧金铃身上。四大美女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就该好好盯着。黄涉竹盯秦香,张智盯萧金铃,却愣是没发现什么不对。
大家都会事,谁也没空陪张子初。终於在过了几天后,这胖子哼哼唧唧地告诉医生,他要出院了!医生不同意,一个手脚肋骨骨折的病人哪能说好就好?受萧金铃的委托,骨伤科主任廖古直接答覆:「不行!萧同学交代过,一定要你完全康复才能出院!」
「凭什么?」张子初很不理解:「她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她交代的,我就要听?」
廖古笑着说:「起码她是付钱的!你现在用的药、吃的营养食品全是最高档次的,短短的两个星期已花费了二十多万,可全是她买的单!当然得听她的!」
「靠!」张子初心中微暖,脸上却冷得更厉害:「她一个凶手,赔点医药费和营养费也是正常的!该不会是你们想拿我当摇钱树栽着吧?」
「顺便你怎么说?」廖古软硬不吃:「要出院,可以!拿萧金铃的签字来!否则的话,只怕你前脚刚走,后脚就该我躺进去了。」
「给我打萧金铃的电话!」张子初咬牙钱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