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要收我为徒,我就得听你的!」龙女的性子一上,也是谁都不卖账,事实上,论起身份来,叶遮天还要反过来叫她一声前辈呢,凭什么听他大呼小叫:「别装出一副对我们好的样子!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就因为我哥的修行资质太好,你才当这个便宜师父,还想师凭徒贵,羞不羞人
「你!」叶遮天大概有几百年没听过有人用这种忤逆的口气跟他说话了,不由地微怒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也罢!看来我们并无师徒缘份,不管你哥下场如何,我叶某人绝不会收你们为徒!」
「巴不得呢!」龙女把脸一转,刚想挣开张焕丰的手时,就听张焕丰沉声说:「事情有变!稍安勿燥!」
投眼再看星路,仍是刚才的星光坠如暴雨,但张子初的身影却在星光中透了出来,点点星光落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产生任何爆炸和穿刺似的攻击,而是像百川汇海一样,融入他的身体之内。每接纳一点星光,他的身体就会亮了一丝,渐渐地,他满身的星光已盖过了星路之上和身周雨点似的星光,直欲与虚空中亮起的繁星争辉。
在边上,星耀空看得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就连三大长老的修为,一时之间,也是心境波动,脸上表情各异,张焕丰是惊讶之中带着欣慰,钱忘言纯粹的惊讶,而叶遮天的脸色则变幻不定,似开了小染坊,惊讶、尴尬、疑惑、愠恼等表情夹杂不清。
此刻,最悠闲自在的反而是星路之上的张子初,依旧是一步一步,相同的频率,相同的跨度,经过大半的路程,离玉亭越来越近。
每近一步,天色就白了一分,等他最后一步踏在玉亭石阶之上时,天地一片清和!蓝天,白云,青山,幽涧,处处生机焕发,美丽可爱。
跟龙女进亭一样,玉亭微微一亮,就将张子初顺利送回了星路的起点。他微笑着向叶遮天见礼:「弟子……」
叶遮天捋须微笑不语,天生非凡之人,必有异像相随。张子初经过星路之时的异状,在紫谷有史以来,是闻所未闻的,如果能悟通其中玄奥,也许就是自己修行更上一层楼的玄机。他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了,但话已出口,又不能当做放屁一样随风而逝。
在张子初出来向他行拜师礼时,他乐得什么话也不说!大不了,拜完师后,再故作为难的看在张子初孺子可教,诚意难却的份上,只好食言一回!宁可给自己抹黑,也要给徒弟留面子,这种亲和作风多少有助於挽回刚才失言的形象。
如果没有龙女搅和,叶遮天的这个如意算盘可算是成功了!可人家偏是不卖这个账,就在张子初的弟子礼很成时,龙女找开张焕丰的手大叫:「哥!你不能拜师!叶长老说过,他绝不收你为徒,你何必让他为难呢?」
「是吗?」张子初一滞,有点憨然地问。
叶遮天一脸的尴尬,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龙女赶紧地逼了一句:「不只是我,还有这两位长老、迎宾星使都亲耳所闻!」
到了这份上,叶遮天也只好认了!心中下了决定后,反而没有了刚才的患得患失,爽然说:「不错!你们没有师徒之缘,天意难违啊!不过,在场的张长老、钱长老也都是八门境界的绝顶人物,如果能拜入他们的门下,也是你天大的福份!」
这就是叶遮天的聪明之处,从星路考验表现出来的异状推断,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前途无量的人物。除非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叶遮天绝不会轻易得罪这样的人,甚至尽可能地搏取他们的好感,也好给自己将来留一条后路。
果然,他表现出来的气宇和大度,直接缓和了龙女对他极差的观感,也就不再跟他抬杠,转眼看着张子初,意思是你下决定吧!
张子初为难地看看张焕丰,又看看钱忘言,再把目光投向叶遮天,带着点询问的意思。这份尊重让叶遮天刚才的失落好受了许多,轻咳一声说:「张长老长於刚,钱长老长於柔,如果你实在决定不下的话,不妨说说,刚才你在星路上都遇到了什么样的考验,也许能让我们明白你的未来修炼方向,做出最好的选择。」
张子初点了点头说:「刚开始,我走上星路的时候,没什么不同的感觉!可走到大约第十步的时候,天就黑了,再走几步,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四周更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些零乱的星点,也只是本身有点光,照不亮边上的任何一线地方。我突然觉得那些星点很乱,随便丢在那里,看上去很不舒服,就想把它们扫得有秩序一点。这时,我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扫帚,开始边走边扫,当我把那些星光扫成整整齐齐一片时,就发现自己已身处玉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