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小道长,你莫要太过谦虚了,这件事情如今差不多都快要传遍洛阳上下了,即便是陛下都有所耳闻,时至今日,了真大师虽然回了净念禅院,但却一直闭关疗伤不出呢!”
看着独孤峰那一幅与有荣焉、喜不胜收的样子,叶凝在心中摇了摇头,这就是独孤阀主的这一任阀主?就这样子?
要知道,独孤阀自文献皇后独孤伽罗时就一直颇为崇信佛门,虽然叶凝也知道,独孤峰和杨广混自然是和佛门不大对付,可你有必要摆出这一副样子么?
至少在明面上,就算是和佛门很不对付的杨广,都从来没做出过这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看来独孤阀还真是衰败了呢!
叶凝没有说话。但那独孤峰却恍若未见般,将那一战翻来覆去的说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转到正题。
“本将曾听闻楼观道乃是道祖老子真传,其先天紫气妙用无穷,又擅外丹之术,可生死人肉白骨,不知是也不是?”
“阀主说笑了。”叶凝心中微微一动,立刻便想起了一事,当下缓缓说道,“楼观道曾经得到过部分抱朴子祖师之传承,因而颇善医术,但这世间岂有能生死人,肉白骨之丹药?不过都是坊间传言罢了,不能当真。”
闻言,独孤峰笑道,“小道长还真是实诚,不过本将虽未听说生死人肉白骨之事,但却曾见楼观道主的妙手回春之法!
家母近来哮喘之疾缠身,常常苦不堪言,故今日本将听闻小道长到了洛阳,便想请你前去为家母看病!”
果然……
叶凝虽然长居终南山,但却也曾听说过因为几个儿子的不成器,独孤家真正的话事人尤楚红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
於六十之龄弃剑用杖时,虽然创出了得意绝技“披风杖法”,但却因练功时险些走火入魔,从而留下哮喘病的后患。
披风杖法行功的路线比较独特,乃是以十二正经为主,奇经八脉为辅,与大多数以奇经八脉为主的内功正好相反。
由於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间协作失调,伤及肺、肾两经,尤楚红当时就差点走火入魔,后虽幸及时自救,却仍留下了后患,至今仍不时复发,状似哮喘,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独孤阀这些年来虽然请了无数的名医,但因为此病之根底出在尤楚红自身披风杖法的心法运转上,或有名医能勉强压制一二,但尤楚红却不可能放弃自身的得意绝学,因而最终都束手无策,无法彻底根治。
只是没曾想到,独孤阀这次竟然找到了楼观道,找到了他的身上……
叶凝不动声色的道,“哮喘病想要根治的确颇为枣手,但洛阳城乃是帝御之都,不仅名医众多,而且以独孤阀的权势,定然可以请到那几位德艺双馨的太医,难道就连他们也不能医治好尤老夫人的病吗?”
“我虽也曾习过一些医术,但毕竟年纪尚轻,学艺不精,若是连众位太医们都治不好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啊。”
“怎么会呢,楼观道身为道家之宗,医术之卓绝,可谓天下皆知,青玄你虽然年纪不大,但乃是那位大宗师之弟子,想来亦不是凡人。”
独孤峰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但转瞬便消失不见,“家母之病或许颇为枣手,但若能得到那位的指点,想来小道长你定然能够手到病除!”
叶凝面上微冷,原来不是找他,而是想通过他找老师的!
呵呵,这独孤峰以为他是谁?老师多年前就已隐退,如今更是在与天争命,这些年老师除了收他为徒外,再夫干涉过其他之事,岂是你这个连宗师都未能修成的纨絝子弟能请到的?
对於叶凝的面色变化,独孤峰却是视若未闻,直接呵呵笑着向他发出了邀请。
“小道长,你应该是刚来洛阳城吧,我独孤府的园林可是这洛阳中的一绝,看道长你这样子,今日应该无甚大事,不知能否前往独孤府为家母看病?不论结果如何,我定带道长你一揽这洛阳诸景!”
叶凝眉头微皱,他的身份虽然与独孤峰相当,但毕竟年纪太轻,堂堂独孤阀主独孤峰能亲自来邀请他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楼观道想要在洛阳顺利的发展,他却是不好拒绝独孤峰,拒绝独孤门阀……
当下,叶凝微微沉吟,随即开口询问道,“尤老夫人的哮喘之疾,竟然连诸位太医都无法根治,想来亦非寻常疾病,不知阀主可知此病究竟因何而起?”
“家母的哮喘并非是一般的小病,而是练功出了岔子,令肺、肾两经受损,一般大夫只懂得以药石调养?却对修复经脉束手无策,故而只好请小道长你这楼观高徒出山了。”
独孤峰面上虽是不大好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