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心底也是喜悦。

不过，这种喜悦却难以与人分享，所以祁云很快克制住了心绪的涌动，挥下袍袖，所有剑光收敛——此时的他对於“剑”的掌控，已经绝对是一方宗师的水准。

踏入第四宫。

第四宫内，又恢复了之前如第一宫那般的简单、朴素的布置，只有一间石室，

一张蒲团，几点残灯。祁云很快在石室内找到了九阴老人所留的字迹:

“余试剑天下之后，才知自己不足，於是退居山林，隐於洞窟之间;仰观天地星辰，俯窥苍莽大地，前所学种种剑术，尽数忘记，才终於剑道入境，及至如今，才算得了剑道真谛。”

九阴老人这样的字迹评论，飞天魔不由一惊，想起之前祁云的评价。

果然，九阴老人字迹也承认，此时才算是剑法入道?

这么说——

祁云看的这么准?

飞天魔又想起，祁云一路进来的时候，从第一宫的九阴剑法，到第二宫的万千剑术，再到第三宫的无数剑痕……祁云尽数一扫即过，不肯用心去揣摩。先前他只道祁云是骄傲， 拉不下脸，但现在想来，恐怕真的如祁云自己所言，这些剑法传承，跟祁云的“剑道”不合，所以他才不肯在这上面花费心思。

飞天魔惊叹之中，转念又是一想，祁云的评论与此时九阴老人所留字迹如此出奇的契合，再加上之前的禁制都是轻松跨过……是不是说，其实这位“子虚”道友的境界，与这时候的九阴老人相当?

这么一想，飞天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恐怖！

飞天魔望着祁云的眼神，已经忍不住更多了几分敬畏。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了自己与祁云在剑法之道上的差距。

他也彻底死了心。

根据他之前的估测，大概需要五百年才能九阴剑法入门，要数万年才能掌握那万千剑术，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领悟那无数刻痕……而最最可气的是，就算将这些全部掌握，似乎与这子虚依然有着巨大的差距?

……

第四宫内，已经不再有任何传承，到了这一境界，似乎九阴老人也无法留下什么成体系的传承。

飞天魔看一时，心底略觉失望。

但又一想，真留下什么传承的话，只怕他也领悟不到，所以也就没什么了。

然而奇怪的是，之前都是简单一扫而过的祁云，此时却反而不急着离开了，在这一处石室之中踱步，一圈圈缓步走着。

他走的很专注，似乎每一步都有着大讲究。甚至感觉中，每一步都是精心计算之后，才会缓缓落下。

飞天魔在后面看着，却惊讶，分明祁云走过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这子虚，又在弄什么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