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妈,我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因着泼皮无赖的放火泄愤,大半个宜春院都被烧毁,其他地方也烟熏火燎,短时间内根本不能再用。
老鸨来到被烧毁的废墟前,
禁不住也是悲从中来,嚎嚎大哭。“妈妈,事到如今,只能先把这里空置,改借怡红院或者海棠院的地方做生意了……”
有人提议道。
老鸨能够在圣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这么一家青楼,也是有几分人脉的,其他青楼未必见得不肯接纳她们。
只是如此一来,免不了一大笔损失。
为了弥补损失,自然是要好好的整饬一番,大搞活动。
宜春院里原本养着几个没有出阁的姑娘,也都一并优惠大酬宾,开始在别人的场子里面接客。
“这位客官出八十两……八十两!”
“还有更高价的没有?”
“九十两!张员外出到了九十两!”
“啊,一百两!黄员外出价一百两!
恭喜黄员外,得以梳笼绡儿姑娘……”
前院,热热闹闹的竞拍正在举行,那些闻讯来此的富商,地主们竞相出价,只为争得缠头,梳弄清倌。
在刻意的营销之下,好几名姑娘的价格一度被推及至高位, 甚至有位面容身段较好的绡儿姑娘超过百两银子,这都快要赶得上赎身的价格了。
后院,冷冷清清。
虽然四处都张贴喜字,披红挂绿,捣鼓得跟平常人家的婚嫁现场一般,但却毕竟只是虚假辉煌,不能和真正的婚嫁相提并论。
“姑娘,外边出价已经到了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呀!”
一个年纪较轻的丫鬟略带喜色,对一身红妆,如同新娘子般安静坐在床上的自家姑娘说道。
姑娘澹澹一笑,道:“我们这样的,也就仅此次一次值钱而已,之后都是不断贬损,愈发低贱的。
等到几年之后,成为残花败柳,就无人问津了。”
“啊,怎么会?”
“红儿,你记住,这就是我们的命。”
姑娘略带伤感,对她说道。
不久之后,喝得半醉的黄员外被老鸨带着人亲自送了过来,如同入洞房的新郎,揭开了绡儿姑娘头顶的红盖头。
这一夜,世间少了一位心怀侥幸的清倌人,多了一位接客的风尘女。
红儿第二天早晨起来伺候姑娘梳洗打扮,却在半路被老鸨叫去。
“从今开始,你不用再伺候绡儿了,早上起来改练晨功。”
“啊,那绡儿姐姐谁来伺候?”红儿还有些懵懂,脱口而出道。
“又不是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要什么人伺候,嘿,我说你怎么那么多问,叫你练功就练功,少给老娘偷懒,再过两年等身子骨长开了,老娘还指望着你能卖上好价钱呢。”
老鸨不耐烦说道。
“哦。”
红儿痴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