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能做到全知,只是不可能无来由的凭空卜问一件事情罢了,总要有个由头,牵连线索才会去运用,比如西厂的人马回禀此行一切无异,就没有必要运用,但若是回禀说被一个武艺高强的蒙面人给阻止了之类的,你觉得他会不会运用那件异宝找出你来?”
听到杨妧的话,李樗也不由得沉默了。
其实扶乩神笔的存在,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当时还没有觉得如何,但如今,真正面对那种被全盘看透的可能性,才油然的感受到了其所带来的可怖压迫。
他这个时候才深刻知晓,
一个位高权重之辈,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也能一言而决人生死者,掌握了诡谲异宝这些东西,究竟会有多么的恐怖。杨妧继续劝道:“如果不是西厂所为,那就更加没有必要追上去了,胆敢作出这等事情,必定朝野震动,父皇也会用扶乩神笔找出真凶,加以处置的。”
“你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先走为妙。”
李樗心中权衡了一下,发现自己最初想要前来确认的事情已经毫无意义了。
王忠已死,就算知道他并没有被转化为白骨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警惕这件事情,探查清楚德隆帝的真正意图,才是头等大事。
毕竟自己也曾经进入过那处地方,同样有可能被怀疑知道什么。
……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天,李樗去往司部,略作打探,不由得便是心中微寒。
果然悄无声息, 丝毫波澜也没有惊起的模样。
昨夜的部分猜测成真了,那必定是西厂的手笔,若非西厂那些皇帝亲信所为,任谁来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瞒下东厂总役太监被杀一事。
时间很快便到了下午,作为消息灵通的北衙,终於才有些微的小道消息流传。
“你们听说了吗,修德坊那边好像出事了……”
“瞧你这神秘兮兮的,出什么事了?”
“东厂的总役太监王公公,堕落入魔了。”
“哦,你说那个病痨鬼呀,他不是早几年前就伤重难治,蒙陛下恩德得赐金丹才治好的吗?但是从那之后落下病根,一直不见好转,我还以为他早挺不住了呢。”
“是呀,没想到竟然还撑了那么多年,也算是命硬了……”
李樗无意之中听到这些谈论,不由得不寒而栗。
好在回家之后,杨妧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那些缇骑没事,基本可以确定父皇要杀的只有王忠一个人了!其实我们当时走得急,都没有来得及查探王忠家中奴仆下人有没有跟着被灭口,但结果却是没有,只是昨夜早早就已经睡去,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家主人已经化为行屍……”
“那这就很大可能是为了掩盖骷髅幻戏图里面的真相了,王忠必定有了什么超出我们的发现,只禀告了陛下一个知道。”
李樗心情有些复杂。
结果就在这时,之前曾经来过侯府传过旨意的大太监黄帛突然造访,带来了德隆帝的秘密旨意。
“圣上口谕,李爱卿即刻入宫面圣,不得有误!”
李樗得知,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