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末箫出行素来低调,往往是一人轻装简行,甚至连随从都不会带上一个。纵然是过路的江湖人遇上,大多也只会当其是一个气度不凡的威严长者,断然不会将他与开宗立派的法门教祖扯上牵连。
待安排好法门内务后,殷末箫便一人踏上南武林的行程,却未第一时间便赶往还施水阁,而是在南武林间收集武林人士的见闻和线索,更亲自前往了关键要地世外桃源一趟。
世外桃源作为囚禁各派掌门之地,与各派掌门之死也有莫大关联,但殷末箫终究是冲了一步,当他赶到时世外桃源已经只剩下了一片废墟,令殷末箫感觉其中必有隐情。
其后殷末箫还先后造访了箫振岳等一众在浩劫中侥幸存活下来的门派掌门以及黑夷族,待到所有消息规整妥善以后,还施水阁才是殷末箫此行的最后一站。
对於这场震动整个南武林的浩劫,殷末箫心内还有太多的疑惑未能解除。
“劳驾前辈亲临,是公子膑冒昧了。”
踏入堂中,玄膑便看到了那一道挺拔身子,如松不屈,如剑之利,这样的人物,本就是该破开这浑浊世道的一柄利剑。
“法门本就是仲裁武林大小纷争,悬桉疑桉的派门,倒是老夫该感谢阁主信任才是。”
“若是连前辈这样高风亮节的人物都不值得信任,那公子膑也想不到这武林中还有谁可信任了。”
“阁主赞谬了,殷末箫不过是为这武林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也正是有前辈这样的人在武林中不辞辛劳,不顾己身的奔走,这个武林才没有变得更糟。”
对於殷末箫,玄膑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其所作所为,完全担得上高风亮节四字之称,德行二字之上,教祖甚至可说超过了一页书、素还真等人,真正的毫无利己,专门利人的“圣人”。
瞧玄膑似乎对自己推崇万分,殷末箫心生戒备,将话题从无意义的寒暄中转回到桉件上:“未知除却书信上所言,阁主还有什么线索?”
“线索,却是有限,先前被擒抓的仙自刎后公子膑依其遗书将之火化撒入了海中,柳狂此人已被押入水阁,因他阻拦六祸苍龙有功,公子膑膑看他未限制他,允他在水阁内自由活动。”
“法云子则被暂时看押於水阁地下水牢之中,这二人若教祖有需要可随时提问,不过公子膑有言在先,柳狂已答应加入还施水阁将功赎罪,所以无法让教祖将之带离,不过公子膑会作为他的担保人,南武林诸位同道也已答应,受害门派也签署了对於柳狂的谅解书。”
“……阁主所为,甚是周到,不知可有六祸苍龙的线索?”
“六祸苍龙离去后便不知所踪,不过我在仙生前所说的造天计划众人聚集地极天峰上发现了大战的痕迹,或许……”
“极天峰大战吗。”脑海中构思着可能,殷末箫眉头紧皱,复又问道:“老夫观阁主的态度,似乎对於仙、柳狂等人所言,深信不疑?”
“原本仙所言,公子膑还有所怀疑,但世外桃源时,柳狂也与仙所言如出一辙,所以由不得公子膑不去相信。”
“按照所言,仙已死,柳、剑被擒,那袭杀飘舟神隐和汲无踪二人的书和飞?”飘舟神隐和汲无踪被人袭杀,汲无踪重伤侥幸逃生,但飘舟神隐始终下落不明,这是南武林人尽皆知的事。
书和飞嘛,玄膑的打算就让二人成为江湖传说,万一以后有愚蠢之辈想穿这两个马甲呢。
“如此吗,那依阁主所见,事情当真是六祸苍龙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