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们去哪?”
“不用多问,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出了院子,外面雨势已经变大,徐晨抬头看一眼毫不理会,拉着江如颜步入雨中。
徐晨尽量让自己走得快一些,代价便是身上的筋骨都在疼痛,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然对疼痛感有些麻木了。
雨水开始浸湿两人的黄杉,两人都没有去理会。
江如颜有内功护体自然不会有事,可是徐晨如今内功无法运转,雨水的寒冷让他很是冷颤。
后山没有石板路,都是山路,一脚下去再抬起来都是泥泞。
“师弟...我们到底要去哪?”
江如颜忍不住开口问,因为她看到徐晨的嘴唇越发苍白。
徐晨没有回话,而是依旧拉着江如颜的手腕前行着。
没多久,终於到了地方。
一排排墓碑排列而下,墓碑后山坟包鼓鼓,不过却无青草,明显定期就会有人过来为墓打扫。
江如颜看到眼前的场景,浑身一抖,问:“这...到底是哪?”
“凡是旋月派死去之人,不管任何职位任何年龄,长老也好,弟子也罢,几十年以来都是埋葬在后山之处。”
江如颜皱起眉头问:“这就是师傅不让我上后山的理由么?”
“不是,跟我来。”
徐晨又拉着江如颜前行,他目光不时从墓碑扫过,寻找着什么。
一会便寻到了,徐晨看着那个墓碑竟然有种罪恶感...
这个墓碑后面埋葬的,便是几年前门派小较被江如颜重伤不治死去的师姐。
原本徐晨是不知道这师姐的名字,只会后来有些在意便去打听得之,未曾想竟然真有寻她的一天...
徐晨将江如颜拉到身边,然后向前一推。
江如颜很诧异徐晨的动作,她来到墓碑面前,有些奇怪的问:“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在看到墓碑的名字后,江如颜话语停住了,那双媚眼的瞳孔恍然扩散变大,一脸不可置信。
“江师姐,这个墓碑上的名字,你应该认识吧?”
江如颜嘴巴孱弱的动了几下,可是却没声音传出来,她无力的跪在墓碑前,扩散的瞳孔开始颤抖,她伸出的手一顿一顿,想去抚摸墓碑的刻纹。
“许...许师姐...”
最后江如颜还是出声了,声音很是脆弱,似乎整个人都失了魂。
“怎么可能...”
“许师姐...她,她明明是在...”
“师傅明明说...许师姐在外长期有任务...”
“许师姐她怎么会在这...”
...
徐晨在背后看着江如颜先是无力地跪下,而后扑在墓碑上,没了魂魄一样自言自语。
“不...不可能!师傅不会骗我,这...不是许师姐!”江如颜嚎啕大哭,“我...我没有杀许师姐...!”
随后只有无尽的哭声。
雨势变大,可是两人现在完全不在乎。
“江师姐,现在知道了么,为何黄师叔不让你上后山。”
听到徐晨的话语,江如颜身子一颤。
“因为黄师叔她不想让你知道,你曾经因为自己无法控制内力的关系,而失手杀了自己的师姐。”
江如颜缓缓回过身子,那副精致的面容满是惊恐:“我...我没有杀许师姐...”
徐晨一气,冲上前抓住江如颜的衣衫领,四目相对,怒呵:“还在逃避吗?!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无法控制内力,与昨日跟我比武一样,一掌把许师姐失手打死了!就是因为你!知道了吗?!”
徐晨看得很清楚,江如颜那瞳孔在颤抖,她似乎临近崩溃,喃喃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晨轻轻的说,可是字眼却如铁锤一般,重重瞧在江如颜的心上:“如果我昨日死了,江师姐你还会逃避么?你还会拒绝成长么?你还会抵触改变自己么?还会害怕么?”
“我...我...”
“江如颜,不要让我失望啊...”
话音刚落,徐晨的体力也终於灯油枯尽,面对寒冷的雨势,他无内功护体,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硬抗,现在他眼前一白直接晕倒,整个身子倒在江如颜的怀中。
看着徐晨晕倒,江如颜的魂魄似乎全都回来了, 她抱住徐晨,哭喊:“师弟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
木屋院子,王芽儿与老婆婆两人交谈着,一人面色愧疚一人淡然。
“真是麻烦师祖了。”
老婆婆淡然一笑:“这有什么麻烦,只是啊,看到徐晨与如颜的关系这么好,让我不由想起十几年前,我与你师傅的时候...”
王芽儿眼神一暗,低下头没有说话。
“昨日正下着大雨,如颜那孩子背着徐晨就冲到我屋内叩门,让我救徐晨一命。吓得老身以为徐晨这孩子身体出了什么差错,原来是淋雨染了风寒。”老婆婆笑着摇了摇头,“很久没见过有内功武者会感染风寒的了,不过现在如颜那孩子到现在都没睡去,还在一旁照顾昏睡的徐晨,芽儿你要不进去劝劝?我听说她已经两天吃过东西了。”
王芽儿苦笑起来:“师祖,平时的话还好,可现在状态的江师侄哪会听我的话,你还不如让黄师姐过来劝她。”
“行了,说起黄琳我就来火,自己徒儿不教育好,什么都丢给徐晨去做,哪有当师傅的样。”老婆婆哼了一声,“如颜不识字,徐晨教她;如颜不会写字,还是徐晨教她;如颜不会照顾自己,也还是徐晨鼓励引导她;现在呢,如颜武学上有问题,还是得让徐晨去处理,这叫什么?不如让如颜拜徐晨为师算了!”
见师祖哼哼唧唧抱怨,王芽儿可不敢说话,只在一旁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