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天笑着道:“段公子言过了,对了,你可有什么想学的功夫么?”
段誉小声道:“李帮主当上教头后好神气,与我也不似那般亲了。”
李小天一愣,他最怕别人这样说,忙道:“岂敢岂敢!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
段誉少见地与他争论了起来,
好在他佛学笃实,就算是与人争论也不肯到脸红脖子粗的境地。李小天一边与他有一茬没一茬地做着口舌之辩,一边心里纳闷: “这小子明明往日里很顺从我的,我说什么都奉为圭臬,今日里是怎么了?”
恍惚间,他猛地瞧见段誉身后,一缕青烟嫋嫋而生,当下将他推开。走了几步,却发现是一尊小香炉,里面插着的香已焚去了一小半。
李小天心思机敏,很快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段公子,你好手段,不知王爷送你前来的时候,可是说了让你将这柱香练完就放你自由?”
段誉见事情败露,俊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李帮主心思聪明,段某不敢隐瞒。”
李小天气笑了,心想你这手段老子上学的时候就用过,又怎会不清楚你的想法了?同时收敛了笑,喝一声:“站好!”
段誉立刻站定。
“扎马步!”
段誉依言照做,只是他下盘薄弱得紧,双腿不住竦动。 李小天倒也没看他爹的面子给他留情,他动作不到位时,立刻出手将他身姿正对立好。
捣鼓一阵,段誉终於是扎了个不差的马步出来。李小天这时才感觉到训人管人原来这么有意思,回头瞧见那炷香燃去一半,心想如何能让这欢乐时光轻易溜走?於是运一股冷寒北冥真气在手,向着那炷香虚虚一点。他指力功夫修炼得不到家,这一指点出去那火瞬灭,段誉一下子就撂挑子不干了:
“李帮主!为什么要这样!”
李小天炫技失败,但为了维护面子还是绷着个仲达脸,喝道:“吵什么!你在给自己练武还是给我练武!江湖险恶,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不懂啊!”
他训斥段誉的时候,未曾注意到藏匿一旁段正淳和刀白凤,他二人放心不下孩子,也跟着来了。远远听见李小天这么说,夫妻也是各有说法:
刀白凤心疼地瞧着吃力的段誉,埋怨道:“真是的,干嘛非得找一个外人教授誉儿武功,你大理段氏家学渊博,你自己都不好教誉儿,这小子和誉儿一般年纪,又懂什么了?”
段正淳则是摇了摇头,道:“我看不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李教头真如大哥所言,是人中龙凤,你听他说的那话,多有理!再说了,学武本就是有教无类,只要誉儿愿学,什么样的武功不能学得?”
可怜天下父母心,段正淳和刀白凤交流的这当口儿。李小天则是发现了折磨段誉的乐趣所在,当下命令段誉先扎马步后练俯卧撑,直到将段誉练得快散架了,才终於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