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本来怒火中烧,
听到巴天石提醒,才冷静下来,而后注意到李小天自他进屋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心思回转,一拍脑门,道: “我明白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了!”
这夜风波遝起,李小天作为亲历者尚且有许多事蒙在鼓里,你一个旁观者倒是一拍脑袋什么都明白了。
“都给你懂完了。”李小天觉得可笑,本欲回嘴,却又想:
“反正今夜发生那许多事,都是死无对证。木婉清的身份他们也不会信,那道士更是神出鬼没,朱丹臣又对我一向不喜,何必说出来讨风凉话听?也罢也罢。”
一股不可说的悲凉涌上心头,李小天闭目凝神不去想,自顾自地运功,听朱丹臣信口开河。
朱丹臣边想边道:“大殿出来最早的是王爷和王妃,而后才是你和这位被你杀害的姑娘。”
他言语间已不尊称李小天为“教头”,李小天同样不指望出了这种事后还留在大理,那是痴心妄想,只是有点可惜自己那套房子了。
朱丹臣补充道:“王室一向无甚仇家,因此这多是祸起萧墙,你和王爷曾有不快,你的李府和王府又挨得极近,没人比你有机会。且王爷王妃二人武功并不低,且都是受了剑伤,一击毙命,若非是你,怎会有人有这等功力?”
朱丹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想也难怪,这院里的一切,实在太也可疑,种种迹象都将凶手的真实身份指向李小天,若是易地而处,李小天恐怕也会做出和朱丹臣一样的决断来。
“哎,要怪就怪管不住下半身,中了这套吧。”李小天无奈地想,突然感觉穴道封锁有所松弛,似乎看到曙光般,眼前发亮,继续运力。
朱丹臣还道:“你手上拿着剑,用其杀害了王爷王妃,又杀了这位你带走的姑娘, 因为她目睹你下手杀害王爷,你不想留活口,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朱丹臣说着,巴天石倒是皱起眉头,道:“丹臣,我并非是为他开脱,可就算你上面说的全是真的,那为何他要挑今天下手?又怎么会被点穴?”
“看来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啊。”李小天闻言有些意外,更有些感动,心底对於沉冤昭雪这一不切实的妄想又多了些希冀。
朱丹臣沉吟半晌,道:“这个简单!今日里陛下宴请与他,王爷王妃都有些贪杯,意识昏沉,此时下手最为方便。至於点穴嘛,这个我是听陛下讲到的,前不久那吐蕃番僧前来夺书,他为献殷勤,自荐去天龙寺与那番僧作计较,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对一阳指绝学有所图谋,时至今日终於能用上了,他将自己穴位点了,又在我们进来时嚷嚷着求救,无非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
巴天石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就这么说,先给他绑了!”
李小天听他话语不对,才反应过来,想:“原来这巴天石并未是真心想为我开脱,而是担心朱丹臣毛毛躁躁办不好事有所遗漏,想提点於朱丹臣却不好当着众多人面直说,就只能旁敲侧击了!”
见两名侍卫手持着绳索越来越近,李小天难得地动了怒,真气随心动,穴位封锁乍地冲破,气极反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了王爷王妃,我就将这罪名担下又怕什么了?还是送你到九泉之下和你主子多叙契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