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天显威在前,打人在后,杀了契丹兵卒,掌掴中原豪侠。得罪两头的事是一点不落,各人见他行径嚣张跋扈,都存了一股子怨气在心中,但碍於他实力高深莫测,均是敢怒不敢言。
经此一折,两边都安静了许多。再无人敢直接顶撞於他。李小天心知问话时机到了,於是将手背过负后,颔首弓腰,慢慢踱起步来,他本来面色阴鸷,这时再这般姿态,当真是鹰视狼顾之相。
“真他妈是个奸臣胚子,呸。”快刀祁六位於人群中,暗暗骂了一声。
李小天并没注意,而是喊话道:“谁能说得上话?”
他走步时方位巧妙得紧,无论契丹大宋,都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截距离,意示一碗水端平,因此这话喊出来,两边人都没怀疑他在问自己一方。只是中原人对李小天颇有微词,并没人理他。
契丹那边,懂汉话的军士将李小天原意复述一边,那军头听完,向前迈出一步,略有敌意地注视着他,用生涩汉话道:“尼要找,我就视!”
“太纯了,有一种野性的美。”李小天听见他话,下意识地这么想,接着瞟一眼他模样,见他体格魁梧、膀大腰圆,面有风霜之色。放在古代是一好汉没跑了,而放在现代多半会给说是“油腻”,心念至此,不禁扼腕叹息,想:“就是长得有点不纯真,不合饭圈妹妹口味了,不然混进大辽体制内当个官还是轻而易举。”
李小天咳嗽一声,继续道:“这个世界不仅属於大辽,也属於我的大宋朋友们。宋辽边界相近,又都是大国,不该兵戎相见;闹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才是。我有几句话问你,你且听好。”他话音刚落,大辽那边精通汉话的军士就走了上前,随时准备翻译。
李小天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且问你,你大辽为何要带兵突袭雁门关?”
他这问刚说完,中原众人中就有人不乐意了,抢白道:“这还消问?恁地费那多口舌!辽人素来残暴血腥,他们的孩子从小就敢杀人,长大了也以杀人为乐。与我大宋礼仪之邦是处处相冲,那‘打草谷’之习更是在大辽蔚然成风,他们杀人行恶好比我们吃饭睡觉,你这么问,倒显得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以暴力解决问题,不失为一种手段,但这手段拥有极大成瘾性;一个人如果诉诸暴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久而久之会变得不乐於思考。李小天现世里虽然身处法治社会,但身为孙吧黄牌的他,是最能精准反应“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句话的。听到有人反驳,当下皱一皱眉,运一股内力於手上,杀意波动,一对眼睛搜寻起人群中声音来源来。
眼见他又想动手,身后女童轻轻拍拍他肩膀,小声道:“哥,别打人,不好。”
她说这话时声音又细又弱,便如扶风弱柳。李小天一时恍惚,竟以为自己真的有了个妹妹。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又下不去手了,想:“这小丫头从小跟在母亲身边长大,又生活在宋辽边境处,真是可怜...哎算了算了,就遂她一回愿吧!现在当回好人。等到下次忍不住的时候再动手开杀也不冲。”这样想想,心中气也消了不少,就对着人群耐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