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天虚子接道:“贫道只能答允王兄,我倾力相助。”
齐元魁虽然早知玄妙观主其人,但他以一方侠主之尊,怎会把一个玄妙观主放在眼中。天虚子又是深藏不露的人,在南阳地面上,除了王天奇外,很少人知晓他会武功,但经过这一番交谈之后,齐元魁已知晓王天奇的引介不错,玄妙观主天虚子确是位身负绝技妙手的隐世高人。
齐元魁当下一欠身,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就算小女无法救得,咱们一样的感激观主的相助。”
天虚子道:“令嫒不会死,因为,他们这番设计,要比杀死令嫒,困难数千倍……”
齐夫人接道:“道长的意思,可是说他们会送解药来?”
天虚子道:“是的,他们必需保有令嫒的生命,勒索的力量,更为强大,照他们的设计,是在适当的时机时,遣一人来此,说明令嫒并未死亡。”
天虚子又突然开口说道:“这是一件设计精密无比的勒索的手法,一石二鸟,目下的处境,两位只有考虑是舍物救人呢?还是让莲姑娘毒发而亡?”
王天奇道:“道兄,没有别的法子么?”
天虚子道:“那要看他们对贫道知道好多,是否知晓贫道到此?”
齐元魁道:“如是他对道长了解很深,就会改变主意么?”
天虚子点点头,道:“他们会改变一个方法。”
齐元魁正待再间,室外响起了叩门之声。
王天奇霍然起身,目光精光一闪,道:“什么人?”
室外人应道:“下属蔡得昌。”
王天奇道:“什么事?”
蔡得昌道:“有人送一封火急密函,要老爷亲自过目。”
天虚子点点头,道:“来了,看来,他们对贫道也了解很深。”
王天奇打开木门。蔡得昌急急行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封洒金的白柬,上面写道:“王天奇、齐元魁亲启”几个大字。
接过白柬,王天奇并未打开瞧着,顺手交给了齐元魁,回顾对蔡得昌,道10zz“蔡总管,下书的人呢?”
蔡得昌道:“留在大厅侍茶,等候回音。”
王天奇一挥手道:“你先退出丢,等一会就给他回信。”
蔡得昌一欠身,退出书房。顺手带上了两扇木门。
这时,齐元魁已拆开了封简,抽出了一张白笺,只见上面写道:“玄妙观土天虚子精通医道,想已奉告宝莲姑娘中毒详情了。下属手法拙笨,无能使王兄的贤媳,齐兄的令嫒,拖延大长的时间,故必得於明日中午之前,施予解救,则宝莲姑娘可庆生还,儿女姻缔重续。恩爱白首,人间乐事也。天下父母心,当不愿见喜事变丧事,白发反送黑发人,宝莲姑娘的生死,实决於二兄一念之间矣!”
齐元魁冷哼一声。道:“好卑下的手段。”
信上词句,虽是婉转曲折,但骨子里,却是冷厉凛寒,极尽勒索的能事。
王天奇、齐夫人都伸头望来,只有天虚子端正而坐,未作争睹。
只见下面写道:“但在下等,大费手脚援救令嫒,自然亦非无因,王兄珍藏的飞鹰图,齐兄收存的寒玉佩,如愿作诊费交付,则宝莲姑娘立可苏醒还魂,承欢於二兄膝下,不知二兄意下如何?下书人立待回音。”
下面未署名,却盖了一个半阴半阳的图记。
看罢了书信,齐夫人突然抬头望着王天奇,道:“大哥,你可收有一幅飞鹰图么?”
王天奇点点头,道:“不错,我收存了一幅飞鹰图,但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他们怎会知道呢?”
齐夫人道:“我们收藏寒玉佩,连对你王大哥也未提过,他们又怎会知晓呢?”
齐元魁皱皱眉头,道:“夫人,咱们是否该交出寒玉佩?”
齐夫人黯然泪下,道:“女儿是活的,寒玉佩虽然名贵,但它不会叫我一声娘,我要女儿,舍玉佩。”